东方神威一路上都在暗骂自己过于自大,竟疏忽了这么重要的细节。
他应该想到的,慕容家的锏专克刀剑,但城九酒使的是鞭子,慕容风起再笨也不会拿自己的短处去迎敌人的长处。
如果慕容家真是为独孤小英而来,那么血影的手已经伸到了天禄府,这要是深究下去,那么一场血腥的大清洗在所难免。
那座庄园依旧寂静,东方神威直接跃进院子。
老黄牛仍然在打着盹,尾巴甩来甩去驱赶着蝇虫,那辆木板车也在这里。
可就是不见小英的踪影。
东方神威的心缓缓沉了下去,在四周左瞧右看,这里并没有打斗的痕迹,小英的本事他是知道的,不可能随便让慕容家拿了去。
正在想着,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东方伯父?”
东方神威回头,小英正站在他的身后,脸上的烂疮被她洗净,露出原本绝世的容颜,她的额头上还余留着一些水渍,显然她方才是洗脸去了。
东方神威舒了一口气,这才安下心来,笑道:“你无事就好。”
小英被这句话说的有些茫然,问道:“伯父这是何意?”
东方神威干咳一声,道:“你不能继续留在那个青楼里了,慕容家有可能是冲着你来的。”
“冲着我?”
“不错。”
“他们为何冲着我来?”
东方神威叹道:“慕容家很有可能也在血影的掌控之中,为防万一,你最好留在我的身边。”
小英轻咬嘴唇,摇了摇头:“我若与伯父一起,恐怕又要掺进是非事里。”
“你必须听我的!”
这一刀犹如鬼神,磅礴的杀气吹动着严挺两边的鬓,严挺也同时用剑刺向凌沧浪的心口。
这么近的距离,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接住凌沧浪的刀,严挺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选择最危险的做法,在刀落下之前刺中凌沧浪。
严挺无疑是在赌,而他赌赢了。
惊浪刀离他的脑袋不到两寸,梨花已刺中凌沧浪的心口,那一刻二人同时停手,对视沉默。
凌沧浪低下头看着心口处的梨花,抬起头质问严挺:“你为何不刺下去?只要再深入一寸,我的命就是你的。”
严挺抬头看着头上的刀,道:“您也不是一样?就算我刺了下去,您的刀仍然可以劈中我。”
凌沧浪突然笑了,那笑容在严挺看来是欣慰的笑,他退回一步,梨花从他的心口带着丝许鲜血退出,收起刀头也不回的走,乌龙长青在一边对他叫喊:“你在做什么?为何不杀了严挺?”
凌沧浪走到乌龙长青身边,手中的刀突然劈向乌龙长青,一刀将他的脑袋砍飞,无数鲜血喷涌而出,随着他的脑袋滚落在严挺的脚边,这一举动令严挺都十分震惊,凌沧浪看着刀上的鲜血皱起眉头,将身上沾着血的长袍撕下在刀上仔细擦拭,继续向远处走去,只留给严挺一句:“别忘了把他的剑带上。”
乌龙长青的尸体倒下,他的淬火流毒剑仍插在地上,严挺走过去拔起淬火流毒,这把剑无疑是一把神兵利刃,严挺却毫不犹豫的将剑丢入河中,背起城九酒向山下奔去。
严挺突然想到慕轻鸿,若是叫他看到这一幕,他一定会对自己破口大骂,然后跳进河里将那把剑捞出来,想到这严挺不仅会心一笑,他已决定先去百花楼等待慕轻鸿,再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而此时慕轻鸿背着海易川已离开狗山,他的度极快,心中盘算接下来要走的路程,从岐州去往燕云常人骑马也需要五日,自己的轻功虽快,可若不吃不喝背着海易川就是到了燕云自己也要累死,中途必须乘坐马车,待他赶到岐州一家驿站处,他将海易川藏在一个废弃的马棚里,想在过路人身上偷些银子买辆马车再买些吃食。
他已选好了目标,驿站外有几个看似富贵人家的公子爷正聚在一起,其中一名公子腰间的玉佩可值百两,他随意给自己变了副模样,趁那位公子路过装作没留意碰了上去,手指飞略过将那块玉佩抓在手里,然后扮作慌张给公子赔礼道歉,那位公子哥也没说什么,摆手示意无恙,待慕轻鸿走后,对一边的一位公子轻声说道:“二姐,我有了一个好玩的去处。”
被称作二姐的人问道:“什么去处?”
“刚才那人偷走了我的玉佩,我们要不要悄悄跟过去看看他要做什么?”
这几人也都来了兴致,其中一位身材娇小的少爷更是迫不及待:“居然敢偷我们的东西,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被盗走玉佩的公子捏了捏他的脸,笑道:“这里不比家里,你可不许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