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惊鸿叹了口气,道:“你说的这个朋友是不是姓严?”
金琦儿道:“他确实姓严,你也认识他?”
慕惊鸿露出一副苦笑:“不仅认识,我还差点被他害死,说不定未来我还会死在他手上。”说罢腾出一只手抹去脸上的伪装露出真容,金琦儿与金月儿都看的脸色一痴,金小花更是惊叫连连:“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怎么长得跟狐狸精一样?”
金琦儿啐了一口,按住金小花,问道:“我本以为严挺在于我说笑,今日一见你确实与他所说一般,那车厢里的人是?”
“郾城海家的三公子海易川,严挺将他交给我,要我带去去妙手仁心宗。”
“是谁将他他害成这样的?”
“乌龙长青。”
“乌龙长青为何害他?”
“你的问题太多了。”慕惊鸿朝马儿抽了一鞭子,叹道:“有些事太过复杂,牵连的人也很多,你没必要踏入这趟浑水。”
知道的越多往往麻烦也就越多,金琦儿眨了眨眼,果然没有再问,只是偏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慕惊鸿嘴角浮起微笑,和聪明人交谈就是如此愉快,因为不需要说太多她就会懂。
倒是有个想不通的问题,金花的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慕惊鸿强忍住好奇心没有问,但金琦儿却主动开口说道:“严挺是否还活着?”
“当然还活着。”
“我能否去寻他?”
慕惊鸿想了想,点头:“可以,他会在洛阳铁王府等我。”
就在二人交谈之际,车厢里突然传来一声惊呼:“这个人快要不行了!”
慕惊鸿大惊,急忙刹住马车,金琦儿则是飞快钻回车厢,此时海易川散着剧烈恶臭,全身的皮肤都在溃烂,整个身体几乎成为一滩肉泥,这幅模样别说三日,恐怕半柱相都挺不过。
慕惊鸿看到这一幕,急的破口大骂:“这个赖疯子果然没有实话!”
金琦儿未有迟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往手心里倒出一粒绿色的小药丸,扭头对慕惊鸿道:“扒开他的嘴。”
慕惊鸿照做,同时问道:“这是什么?”
“杜鹃血。”
慕惊鸿一怔,还未说话,金琦儿已将那颗药丸喂到海易川口中,伸出手指在海易川的咽喉一点,那颗药丸就送到了肚子里。
慕惊鸿反应过来,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复杂得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你给他喂了杜鹃血?”
“不错。”
慕惊鸿出一阵苦笑:“你这么折腾他,严挺那里我如何交代。”
金琦儿道:“若不先保住他的命,你捧着一滩烂泥回去也是没有意义的。”
杜鹃血是金花世代相传的秘药,无毒,却也是剧毒,它可以让人丧失神志变成一具活死人,也可以强行保住人的心脉,暂缓其他毒性的作,海易川的身体的确不再腐烂,但他也彻底成为了一具空壳。
慕惊鸿离开车厢,忍不住双手捂住脸深深的叹息,妙手仁心宗也是不用去了,毕竟再高明的医术也是无法救活一个死人的,此刻海易川与死人唯一的差别就是他还有呼吸。
而且据慕惊鸿所知,杜鹃血是没有解药的。
慕轻鸿目送着马车远去,对金琦儿无奈的叹气:“老实说,我很担心金花会怎么让他活下来,毕竟你们家是以毒术立足于世。”
“精通用毒的人也一定精通医术,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金琦儿拍了拍慕轻鸿的肩,接着说:“妙手仁心宗不一定治得好他,而我金花有的是办法让他活着。”
“这我还是信的。”慕轻鸿点了点头,道:“话说回来,金花世家的二小姐为何会与严挺成为朋友?你们不应该会有交集。”
“这也说来话长了,不如你先告诉我那个冒名的独孤小英是谁,真正的独孤小英又在哪里?”
洛阳城内,百花楼的后院。
此时已入深夜,独孤小英刚晾好洗净的衣裳,去厨房烧了些热水,拎着一桶正要回房好好洗个热水澡,当她走到自己住的小院子,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自己清晨关上的房门,现在却露出一道微微的缝,自己的房间平日除了小翠不会有人进来,可小翠已有三天不见踪影,除此之外还会是谁?
小英放下水桶,屏住气息正要进去看看,这时房门突然从里向外被推开,正是离开几日的严挺,此时他的手中拿着一块沾满血迹的布,看到独孤小英也是一愣,随即欣喜道:“你回来了。”
看到是严挺回来独孤小英很是开心,同时也有些纳闷的看着严挺手中的布,严挺急忙拉住她的手进屋,指着躺在床上的城九酒对她说:“我将城九酒带了回来,你能否给她擦洗一下身子?”
独孤小英走到床边,被城九酒身上已干涸的血迹吓了一跳,吩咐严挺将门外的水桶拎进来,再让严挺自己去厨房热一些剩饭吃,待严挺退出房门,她将城九酒的衣服解开,城九酒的衣服几乎与她的身体粘合在一起,但她检查后现城九酒并没有受伤,她将城九酒抱起放到沐浴桶里,热水浇在城九酒身上将她的血污洗净。
严挺已躺在院子里的磨盘上睡的很深,他的手中还拿着半个馒头,独孤小英走出房门都未惊醒他,小英走上前轻摇晃严挺的肩膀将他摇醒,莺声细语道:“这里凉,别在这里睡。”
严挺搜了搜睡眼,打了个哈欠,独孤小英领着他走进另一间屋子,道:“这里是小翠的房间,但她已经离开这里了,我们就在这里睡。”
严挺点了点头躺在床上,他实在是太困了很想睡觉,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刚闭上眼,突然感受到温暖的身体附在自己身上,独孤小英半个身子压着严挺,将头靠在他的胸口,问道:“你是否看到小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