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
严挺木讷的看向,自己似乎身处在昏暗的地下室,四周墙壁涂抹着斑斓的血迹,四角挂着蜡烛闪烁着微弱的灯光。
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严挺有些不知所措,突然背后传来轻微的咳嗽声,声音很轻,仿佛老人灯枯油竭的残喘,严挺回过头看去,身后的墙角确实有一个人影依靠着,身体藏在烛火之下看不清相貌,严挺缓步走近看清此人的容貌,竟然是海易川!
严挺大喜正要开口,海易川突然大口喷出鲜血,随后浑身疯一样的颤抖,大声嚎叫:
“快杀了我!快杀了我!”
快杀了我?!
……
严挺猛的睁开双眼,恍惚起身,觉原来是一场噩梦,而自己正躺在一张宽大舒适的床上,盖着温暖轻柔的被子,空气中还弥漫着奇异的熏香,严挺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低头现自己断臂处已被纱布仔细包扎,身上的衣服也被换成了新的。
这是哪里?是莫玉竹将自己送过来的?他又为何要救自己?
严挺有些想不通,但他不是个钻牛角尖的人,眼下先不考虑那么多,先弄清楚目前身处何地才是要,严挺掀开被子,刚从床上跳下,屋子的门就被人推开。
“你已醒了。”
人影未到,声音却已传来,严挺听到这声音浑身打了个激灵,这个铿锵有力的声音他并不是头一次听到,上一次是在京城的大内。
严挺紧盯着房门,缓慢走进屋内的是一位长相威严的中年男人,身披蓝色粗布长袍,头上戴着兜帽,任谁也瞧不出此人会是名震天下的第一刀客。
“你已昏睡两天。”东方神威负手而立,露出温和的笑:“你醒的比我预想要提前一天。”
严挺却苦笑:“我从未想过还能再见到你。”
东方神威看着严挺的断臂,笑容有说不出的意味:“我也从未想过能见你这副模样。”
若是海易川在此一定会惊掉下巴,严挺与东方神威居然并不陌生。
“这是哪里?”
“青楼。”
“是你将我带到此处的?”
“不是我,是莫玉竹。”
“他人呢?”
“他将你背到这里转身就逃,我并没有拦他。”
严挺叹道:“你不该让他离开的,我还有一些问题要问他。”
东方神威道:“他只是枚微不足道的棋子,你想问的他不一定知道,他也不一定会说。”
“棋子?”严挺紧盯着东方神威,问道:“他难道是你的人?”
“他并不是我的人,不然他就不会跑。”
“你为何突然来洛阳?”
东方神威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严挺,严挺说道:“我听莫玉竹说你要杀我,我并不信。”
东方神威问道:“若我真要杀你,你又如何?”
严挺道:“什么也不做,束手等死。”
东方神威脸上又浮起笑容,调侃道:“可据我所知,你不是会束手等死的人,你应该能想出办法应对。”
严挺苦笑:“可面对你,我除了乖乖等死没有其他想法,所以你能否告诉我是否是真的。”
东方神威沉默片刻,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道:“我来洛阳确实是为了找你,但不是为了杀你,而是来求你。”
“求我?”
“对,求你。”东方神威语气加重了几分,将信扔给严挺:“这是前些日我收到的信,你看了就知晓。”
严挺将信打开细看,信上的内容只有短短几行,却惊的他一身冷汗,半天说不出话来。
东方神威道:“你应该明白了。”
严挺缓过神来,道:“信上的内容是否属实?皇帝御赐的金刀真的被盗了?”
东方神威缓缓点了点头,只是脖子浮现而出的青筋说明他内心并不像外表那样平静。
严挺追问道:“刀是何日被盗的?”
“初五。”
“在何地被盗?”
“就在我府上。”
“何时日收到的信?”
“初八。”
严挺出一阵冷笑,从丢刀到收到信间隔只有短短三天时间,严挺又问:“信上说要你在下月初八之前杀死我,为何要定在下月初八之前?”
东方神威道:“目前圣上在歌州秘密南巡,初八正是回京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