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的你吵醒我干嘛?”要知道即便有急症病人,外间也是有值夜大夫的。
他正要火,伙计连忙说道:“是陵王府的人,他们要请沈大夫,现在这个时辰小的能去哪里请?”
曾丰元听后明显愣了一下:“我去看一瞧瞧。”
一听是陵王府的人来请,曾丰元也不敢怠慢,匆匆更衣外出相迎。他向陵王府的人表明自己不是沈大夫,对方似乎并不在意,只道有病人急需医治,把他请上马车就匆匆忙忙上了路。
早有耳闻陵王府很大很宏伟,高高的围墙让外面的人不得窥见内里一二。
曾丰元没想到自己竟在三更之夜被请进内,来不及观瞻里间的装潢,就被请进了一个房间内。
床上躺着的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还以为得了什么急病,上前一诊脉,曾丰元不由得愣住了,不多时便提着药箱走了出去。
外头的等候人见他这么快就出来,追问怎么样。
曾丰元如实说道:“世子只是睡着了,除了皮肤上有几处擦伤,并无碍事。”
王世子身娇玉贵,这班人如此紧张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把一个好端端只是昏睡的人当作不省人事,也属实稀有。
见对方点点头,曾丰元说道:“既然世子没什么事,小的就先告辞。”
“大夫请留步,这边请。”
曾丰元满脸疑惑:“还有病人?”
对方点点头,领着他走出了大院,穿过游廊往另一则而去,很快他被请进了一间内室。
这内室装潢大气,住的应该不是一般人。
“大夫请。”一名婢女把他请进内,但见一个女人卧在床上,身上盖着厚重的锦被,脸侧向内,看不清模样,却能看出她左侧脖颈间伤痕累累,触目惊心。
曾丰元好奇心生,不由得低声问道:“可否告知这伤者是何人?”
婢女回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是我们王妃娘娘。”
竟是陵王妃?
这陵王妃与陵王世子同时受伤,究竟生了什么事?
不待他深探,跟前的婢女已向其示意,曾丰元只得上前把脉,刚往床榻靠近,却听得身后的人齐刷刷冲着门外方向施礼:“殿下。”
曾丰元赶紧回过身,来人一身锦衣加上,尊贵非凡,果然是陵王,曾丰元不敢怠慢,赶紧也上前见礼。
赵彦示意他免礼,见他模样是出奇的年轻,不由得问道:“阁下就是名满淮城的沈神医?”
打自己进这陵王府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质疑自己的身份,曾丰元不敢托大,赶紧回禀道:
“沈大夫在城外,一时半刻赶不过来,草民姓曾,也是平世堂的大夫。殿下,娘娘的伤势不轻,可否容草民先作诊治。”
赵彦一扬手,允了。
见他拿出脉枕,一旁的婢女从被褥内拿出陵王妃的手臂,安置在脉枕上。
原来盖在被褥下的手臂也布满了血迹,曾丰元满腔疑团,陵王妃……全淮城最尊贵的女人,照理说这样的人,无论走到哪都有重重保护,为何会弄得这般伤痕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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