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父看着这两个男孩子,平日里就有点傻里傻气的,今天也不知道去干嘛了,看上去更傻了。
他轻咳一声:“卫峻风,你带夏芒到书房过来,我有事情要跟你们说,就是早上说过的那件事。”
卫峻风不免尴尬起来,他问:“爸,我们不是说不提那事了吗?”
卫父感叹:“妇命难违啊。要么你帮我去跟她说不行。”
卫峻风:“我不敢。”
卫父:“我也不敢。……那还愣着干什么,
收拾一下,把衣服的穿好,鞋子穿好,带夏芒到书房来。”
卫峻风看着爸爸走进书房并关上门,挠挠后脑勺,纳闷地说:“我衣服鞋子不是穿得好好的吗?”
他想着,低下头一看,被吓了一跳:“嗬!”
他怎么这么穿戴不整齐,他刚才就是这样跑去见夏芒的吗?
真是不像话。
夏芒抬头看他,直觉告诉他不太妙,他拉了拉卫峻风的衣角,问:“哥,叔叔让我们去干什么啊?你先告诉我。”
来不及把自己料理整齐,卫峻风俯身到他的耳边,说:“性教育。”
夏芒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发烫,脖子上的血管滚烫,还在一跳一跳的,他看看卫峻风又看看书房,又看看书房又看看卫峻风,就好像那里不是书房,而是什么龙潭虎穴。
卫峻风心里没底,但还是跟他说:“我想想,我怎么帮你推了这个,跟我说也就算了,跟你说……这算怎么回事啊?这不好跟你说吧。”
夏芒却觉得不好,他咬了咬牙,说:“叔叔也是好心,他觉得我是男孩子嘛。没有人教我这些。我要是不去的话,反而会被他怀疑,我还是去吧,就当是听课了。应该不会讲太久。”
卫峻风:“大概吧,我爸以前也没跟我讲过……”
夏芒和卫峻风收拾收拾去书房了。
光脚的卫瑜敏路过。
卫峻风脑子一抽,嘴贱了一句:“哟,不非要跟过来了啊。”
卫瑜敏对亲哥熟练地翻了个白眼:“你们几个男的凑在一起关上门能讲什么,肯定要说一些肮脏龌龊的事情,呕,本小姐并不想听。”
卫峻风:“……”
他发现了,他在这个家里是谁谁都说不过,他是不是这个家的食物链底端啊?还是夏芒对他好,呜呼!
夏芒进门前就在脸红,进去以后也没缓过来。
卫父一看他红着脸,就知道卫峻风应该跟他串过气要讲什么。
说实话,他也尴尬。
等两个孩子都坐下过了两分钟以后,他才轻轻地递了两个没有拆封的安全套过去,一人分一个,问:“知道这是什么吗?”
已经看过黄片的卫峻风知道,不吱声。
夏芒则一无所知:“不知道。我可以打开看一下吗?”
卫峻风深吸一口气,天呐,夏芒连这个都不知道,他们父子俩在跟纯洁的小夏芒说什么啊!他在精神污染夏芒!
卫峻风跟被电了一下似的,腾地站了起来:“爸,我觉得还是不要继续说下去了吧!”
他爸咂舌:“坐下。你不是知道这是什么吗?以后你肯定要用的,以后该用的时候不用才会出大问题。爸爸不希望你,也不希望夏芒,因为不懂事,一时疏忽,弄出人命,耽误自己,耽误别人。”
卫峻风做贼心虚。
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欲言又止。
夏芒是个好学生,他已经把包装
拆开了,愣了愣,气球,接着反应过来:“哦,是安全套。”
从单纯可爱的夏芒嘴里听到这种词语实在是太刺激了,卫峻风觉得心理上很受不了,心理影响生理,以至于生理上也开始糟糕起来。
他迷茫,羞愧,不知所措,他想,他是狗吗?狗也不至于听到一个词就这样吧?狗还需要训练呢,夏芒又没有训练过他。
卫峻风结巴了:“小、小、小芒,不、不要直接说。”
卫父不高兴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断正儿八经的男生课堂,拿用了十年的老婆从巴黎带回来的埃菲尔铁塔镇纸拍了一下金丝楠木大桌的桌面,发了吭吭的闷响,然后跟判官似的指着卫峻风的鼻子说:“你小子是蜈蚣吃萤火虫,心里明白啊,你自己明白,那你要么出去,我单独和夏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