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应该更希望看到你我二人情同手足,而不是像这样水火不容,师兄何不和我冰释前嫌?”
陆寒云可见的嫌恶:“有病。”
若说他此时心里最想做的事是什么,大概是回到过去在顾渊把墨钧带回山的时候,然后偷偷一掌把他拍死。
墨钧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觉得无趣才歪过头:“师兄能看开名誉确实可叹,但是师兄,那寒池中的封印的妖孽,今日封印却忽然松动,这事可害了不少同门师侄,师兄也不好奇其中的隐秘么?”
“师尊设下的封印,师兄觉得,什么人可以将其破除?”
闻言,陆寒云随即皱起了眉:“那妖物师尊封印已久,要论有这个能耐的,只有跟在师尊修炼的你,你前些日子还叫师尊教你阵法……”
这世上还没有谁的修为在顾渊之上?除非是与之相熟之人能察觉到阵法最薄弱的地方。
心中冒出的答案顿时叫他骇然。
而墨钧见他脸色则是挑着眉,长嗯了一声。
陆寒云瞳孔一震:“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那些宗门弟子又抢不了你的风头,你何故害人!”
墨钧脸上却有些受伤,抿抿嘴道:“师兄空口无凭就把这脏水泼到了自己师弟的身上?师兄,你还真是让我心寒。”
陆寒云冷笑:“你话既已说出口,又何故在我面前伪装?”
墨钧顿了顿,他脸上原本的郁闷已经化开成了一个灿然的笑:“师兄果然是最了解我的人。”
“那孽畜,是我放的。”
他反笑道:“师兄高高在上,因师尊宗门得而敬之,什么时候你也开始关心那些无名小卒?”
“可笑!”陆寒云怒道:“宗门护你修行,师尊教诲之恩,有哪一点亏待了你?你却祸及同门!墨钧!你当真可耻!”
墨钧陡然发怒:“我一点也不稀罕!一个个披皮圣贤,治世救人!到头来也不过是寻一己之私和孽畜也没什么两样。”
“若是可以,我巴不得那狐妖把那些废物都杀光了,毁了这宗门!可是谁叫那妖孽这般无用甚至敌不过师尊一剑,师兄,我要放出那狐妖,可耗费了不少心力,狐妖好食人皮,你猜,宗门那些弟子都是怎么死的?”
见陆寒云一阵沉默,他又接着说:“师兄啊
,那狐妖生刨皮肉寒池犹如血池,可惜你没有听见那痛叫声,他们到死都不知道是被谁给害了,只能成了妖口下的孤魂野鬼。”
“你真是疯了!”陆寒云咬咬牙,难以想象那幅惨像:“宗门弟子何其无辜!你害了自己的同门,也配做师尊的徒弟?你瞒不住师尊的!你今日行恶只会报应不爽!”
“我不配?”墨钧捧着肚子笑出了声,他的笑声像是急促的雨,停不下来。
“你……”陆寒云见其怪异的模样莫名心慌。
墨钧笑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腰来,他脸色变得很快:“是啊……我确实不配。”
“那师兄呢?”
墨钧俯身在陆寒云跟前,轻笑着问:“一个妄想和自己师尊行苟且之事,大逆不道,不顾伦常的弟子!就配么?”
他目光紧紧盯着陆寒云,陆寒云脸色难看一分,他笑意就多了一分。
那话音一落,陆寒云身体一震,他整个人都僵定在原地,仿佛一股冷气钻入了他的四肢百骸,难以自控的情绪通通都从他眼里溢了出来。
墨钧很满意陆寒云的反应,直笑道:“陆寒云,你对师尊生了不该有的心思,你觉得师尊还会要你么?我好歹有天赋,你有什么?”
陆寒云后撤一步,强装镇定地吐出一口气:“你才是大逆不道,竟敢拿这种事情诟病师尊。”
“诟病?”墨钧道:“师兄,你的眼睛还是和以前一样藏不住事,就像当年师尊带我上山,你明明厌我厌得发狂,却还是做出一副好师兄的模样,人人敬畏师尊,可独独你眼中却是私欲。”
“师兄,你怕么?要是我把这事告诉师尊,你觉得你还自欺欺人,欺骗师尊?”
“你谎话连篇,就凭这句话以为我会怕?”陆寒云握紧了手,指尖快要陷进肉里。
墨钧咧开嘴,步步紧逼:“陆寒云,你何必自欺欺人?你想要驳德犯上!师尊要是知道你藏着这样的心思,让他陷入违背师德的境地,你说他会不会后悔收你为徒?”
陆寒云脚落在崖边,退无可退,他看着身后看不见底的云谷,呼吸声已经乱了。
墨钧越发得意:“师尊一定会把你赶出去,归元宗留你不得,陆寒云,没有了师尊,你的骄傲,你的底气,还剩下什么?”
“住口!”陆寒云心乱了,被激怒的那一刻,他含着灵力的一掌挥了出去。
凌厉的掌气打在身上,墨钧像是毫无防备,直接被掀飞倒在地上。
落霞剑被甩落在一边,墨钧口中含着一口血沫,唇面张开血缓缓从嘴角溢出,他捂着胸口大笑着:“师兄你看看,你还是被我激怒了!”
“但是你的秘密已经落到了我的手里,你又能如何?”
“你有能耐了就杀了我,你不杀我,你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我通通都会禀告师尊!”
“墨钧!你以为我不敢么?”陆寒云眼中果真泛起杀意,指上掐诀。
“我就算今日处决你,那也是你咎由自取!”
寒光一闪,落霞剑便落到了他的手心里。
他剑指着墨钧,手腕颤动险些握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