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宥白无力地点点头:“谢谢。”
王婶看着那两只手,叹了口气,将药放在桌子上,准备离开。
刚走到门口,准备关上门时,发现门外站着一个人。
她吓了一跳,楼道里没有开灯,那人隐在黑暗里,身上的西服没有脱,靠在墙边,见她出来,便站直身子,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却让人凭空觉得……颓废。
王婶一顿,不知道他在门外站了多久。
“谢谢。”俞闫开口道。
王婶摆了摆手:“这是我该做的,时少爷他有些困了,但不好换睡衣。”
俞闫点点头:“我知道了。”
王婶不太自在,因为她突然觉得这样的俞闫有些可怕,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可怕。
“那我点下去了。”
“嗯。”
王婶赶紧顺着楼梯下了楼,俞闫从黑暗中走向那个充满光的房间,将门轻轻拉上。
沙发上的时宥白迷迷糊糊睡着了,一只胳膊搭在沙发的靠背上,另一只手耷拉下来,一点都没碰上伤处。
脸色恢复了红润,嘴唇上的伤口也结了痂,但眉间皱起,想来是疼得梦里也不安生。
俞闫走去衣帽间,拿来一条毯子,小心地盖在时宥白的身上,随后,关了灯坐在他旁边,看着他的睡颜。
房间里暗了下来,沙发旁的窗帘忘了拉上,从外洒进一片月光,依着这些月光,让俞闫能够看清他的脸。
从王婶进门开始,他就站在门外,听着他们所有的对话,时宥白的每一声‘痛’,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可为什么,在他面前,却什么都不说?
这让他觉得时宥白像是裹上了一层薄薄的透明薄布,明明看得见他,却怎么也触摸不了。
连王婶都可以……
他短暂地想过要不要换一个阿姨。
—
时宥白被尿憋醒,忍不了了就想起床去上厕所,结果一睁眼,看见俞闫正坐在他旁边。
“你在干嘛!”时宥白吓了一跳,撑着胳膊坐起来。
俞闫叹了口气:“我在看你的伤。”
时宥白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一条薄毯子,想来是俞闫帮他盖的。
但俞闫有这么好心?
时宥白成怀疑状态,但想起王婶油盐不进的样子,他软了语气:“俞闫,下次你帮我敷药吧?”
俞闫一愣:“为什么?”
时宥白心虚但理直气壮:“你不让我请护工,你说要照顾我的,那敷药这种事怎么能让别人帮你去。”
俞闫了然,看来是王婶下手重了。
但他不知道自己能否下的了手……
“不然,还是请个护工吧。”时宥白提议。
“不行,我来帮你敷药。”俞闫立马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