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沥白低声提醒她一声:“流星。”
温绾抬头的时候,只看见一个转瞬即逝的流星尾巴。
真正的流星雨比烟花还要短暂,一晃而过。
“哇,真的是流星雨。”她小脸震惊,下意识抓着宋沥白的衬衫,“为什么那么短,我还没来得及许愿呢。”
“你想许什么愿望。”
“不能告诉你,告诉你就不灵了。”
“你只有告诉我才灵验。”
其实温绾不是想自己许愿,而是希望他看到流星让他许愿来着。
“我的愿望都实现了。”她若有所思,“要不你来许个愿?看看我能不能帮你实现。”
“我也没有。”他一顿,“希望你一直在我身边,算不算。”
“这个不算。”
“嗯?”
“这不是愿望,这是事实。”
她一直在他的身边,这件事不需要许愿,这是一件必然的事实。
等了这么久,温绾只看见流星的小尾巴,心里难免有些可惜,“我们费这么多功夫来野外,就看了眼流星,是不是白来了?”
“你觉得白来了吗。”
温绾摇头。
这倒没有,是觉得想给他过个完整的生日,但可惜于没有看到宏伟的流星雨。
宋沥白低头,吻了吻她的脖颈,“再做一次就不白来了。”
“……”
许是他们的话被上天听了去。
温绾被迫仰头的时候,视野里闯入一个完整的流星,依然很短暂,但完完整整地看见了流星飘落的过程。
直到凌晨接近于黎明的时候,他们才回到住宅。
翌日早。
早醒的宋沥白看见了客厅摆放的一把崭新的吉他。
吉他外面有精美的包装。
不难猜到,这个吉他也是她送的生日礼物。
晚睡晚起的温绾打着哈欠下楼的时候,看见楼下一片热闹。
多多和鹦鹉都是散养的,围绕在宋沥白的脚下,他手里握着一把深棕色吉他,简单调整按弦的手势,没有弹出声音。
看她过来,宋沥白应了句,“醒了?”
熬了太久,她眼窝下浮着淡淡的青色,真是佩服他好耐力,折腾再久还能如常工作,而她早就撑不住,都不知道怎么回来的。
“你们起得好早啊。”温绾瞥了眼这三个生物。
起得最早的应该是鹦鹉,其次是多多,再者是宋沥白。
看到他的吉他,她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礼物里还有一个没能送出去,要怪就怪晚上看完流星雨后回来得太迟了,放在客厅她都没能想起来。
宋沥白抚摸手里的吉他,“这是送我的吗?”
“嗯……昨天忘记了。”
“怎么想起送我吉他?”
温绾起床后养成喝一大杯温水的习惯,拿起杯子咕咕地喝了三大口后,反问一句:“不喜欢吗?”
“怎么不喜欢,你送根草我都喜欢。”
“你就贫嘴吧。”温绾笑骂,走过来,“我记得你当时拿的吉他应该是这个颜色的,很衬你。”
她说的就是之前校晚会他弹吉他那次。
后来温绾想过,那天她的目光,本来就是看向宋沥白的,后来被外界干扰,发生了偏移。
如果再给一次机会回到过去,她一定会像现在这样,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宋沥白站在原地,周遭的多多和鹦鹉是他新的观众,眼前的温绾穿着的白色的睡裙仿佛在脑海里被自动切换成校服,面庞一样的柔软温静。
音已经调完了,琴弦拨动的那一刻起记忆和感觉全部上来。
她明明没有问过却早就预料到他能熟练掌握节奏。
园游会轻快的前奏响起。
里面随意挑的一句歌词都是甜到掉牙。
薄荷色草地芬芳像风没有形状
我却能够牢记你的气质跟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