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宁修云推测出的内容比简寻更多€€,他确信嘉兴帝只有原身€€这一个€€亲儿子,否则也不会对太€€子那么迁就€€,而€€原身€€这张假脸就€€是以嘉兴帝的长€€相为范本€€捏的,也就€€是说€€五皇子宁楚卿和嘉兴帝长€€得十分相似……
不是亲父子,那便是长€€辈相似?宁楚卿到底是谁的儿子?
“好了,喧喧,我们送你回南疆。”宁修云把脑海中杂七杂八的念头€€挥去,直起身€€想让简寻把宁喧抱下去,可惜宁喧一直抓着他的衣袖不松手。
养尊处优的太€€子殿下只能亲自把宁喧从马车上抱了下去,还细心地用手遮住他的眼睛,以免看到那贼人被简寻的长€€刀贯穿得血肉模糊的场景。
简寻走到倒地的女人身€€边,现这人一动不动,已经€€断气了。
他拔出长€€刀,视线下移,这才现距离刀口较远的腰间浸出一片血迹,这人腰腹原本€€就€€有伤,怪不得和简寻扭打时有几分无力,原来早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简寻没能在€€这人身€€上找到证明€€身€€份的物件,只能甩了甩刀刃上的血迹,收刀入鞘,牵着自己的马走到太€€子身€€侧。
宁修云有些愁。
那辆马车是不能用的,那两个€€贼人跑得那么快,身€€后肯定有追兵,不确定是敌是友,宁修云不会冒险。
宁喧不想和他分开,还有些怕简寻,但宁修云自己骑术一般,怕带着宁喧磕磕绊绊会让孩子受伤。
“你带着他?”宁修云刚问一句,宁喧的小手就€€扯紧了他的袖口,往他身€€后挪腾。
宁修云无奈地抬眼,宁喧也跟着偷瞥,一大一小两个€€人眼巴巴地看着简寻,简寻觉得自己心脏仿佛中了一箭。
他欲盖弥彰地侧过脸,挠了挠脸颊,说€€:“没关系,我们不急着赶路,你带着他,可以慢慢走。”
宁喧眼睛亮晶晶地仰头€€看宁修云,宁修云觉得好笑€€,俯身€€曲指在€€他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笑€€道:“好吧。”
于是三人慢悠悠地上路了。
距离这里最近的村镇就€€是云芜镇,缓走了一个€€时辰,宁修云和宁喧边走边聊,几乎把宁楚卿一家上下了解了个€€透彻。
宁楚卿一家五口,人员构成€€极其简单,除了宁楚卿本€€人,就€€只有宁楚卿的外祖和外祖母,宁楚卿的妻子孟氏,儿子宁喧。
值得一提的是,嘉兴帝一视同仁,除了太€€子的位子,三皇子和五皇子都并未封王,宁楚卿只有一个€€镇远将€€军的职位,但却是名副其实的南疆一把手,手握南疆兵权。
宁楚卿在€€南疆有一座宅邸,便是镇远将€€军府,宁喧从小在€€那里长€€大,府里下人不多€€,但都很和蔼,也很爱护宁喧。
宁喧自小体弱,看着也瘦小些,平日里没什么精神,孟氏管他管得严,让宁喧小小年纪就€€有了点叛逆心,趁着孟氏处理府中内务,带着嬷嬷从府里溜了出来。
结果人生第一次叛逆就€€惨遭滑铁卢,宁喧被那两个€€不知道来历的贼人绑走,之€€后便是遇上他们两个€€了。
这些都是宁修云从琐碎的交谈中总结出来的,还没等进入云芜镇,宁喧便窝在€€他怀里睡着了。
宁修云轻柔地拍了拍宁喧的背,想让他睡得安稳些。
排队准备入镇时,简寻突然神色复杂地问:“殿下很喜欢孩子?”
“嗯?”宁修云侧眸看他,突然失笑€€:“不喜欢。幼崽很脆弱,稍不留意就€€有死亡的风险,我并不喜欢这种承担他人生命的感觉。”
宁修云不喜欢孩子,但这不妨碍他多€€关照一下脆弱的人类幼崽。
“……哦。”简寻慢腾腾地应了一声,一路走来看着太€€子与宁喧相处融洽的场景而€€生出的郁气都散了不少。
镇上的街道并不宽阔,加之€€有摊贩在€€道路两旁,人流如织,不适合驾马了。
两人翻身€€下马,宁修云抱着睡着的宁喧,简寻则牵着两人的马,主干道两旁吵嚷的叫卖声都没能让宁喧清醒,估计是精神紧绷了太€€久,这会儿突然放松下来,就€€止不住困意了。
“找个€€地方歇下吧。”宁修云下意识压低了声音说€€道。
简寻点头€€,四处看了看,选了镇上最显眼的那家客栈。
结果进去一问才知道,因为生意太€€红火,只剩下一间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