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抱着小孔雀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她有点想守在太子身后用她绝佳的目力看看简寻平日里都是怎么和他€€们太子说话的。
好可惜。沈七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宁修云直到€€她出了院门才打开那张略显褶皱的宣纸。
宁修云看完第一眼就有些糟心€€地移开了视线,原因无他€€,宣纸上多次重复的“太子”二字显得格外刺眼。
他€€上次随心€€写了些平淡的记事€€,是希望简寻能将€€没有展现在太子面前€€的生活告诉身为云公€€子的他€€。
然而简寻明显没有领会到€€宁修云的意图,说的都是近些天€€来简寻做的大事€€。
一件其他€€的都没说,都是宁修云早就知道的事€€,至于这个人€€离了临时太子府过得好不好,休息时怎么打时间,有什么饮食喜好,简寻一点都没透露!
一封信和白写没什么两€€样,宁修云想用这种方式多了解简寻一些的想法直接泡汤了。
宁修云嘴角缓慢拉直。
谁想看这个?简寻这个木头!
他€€难道不觉得写给爱人€€的信中通篇提到€€另一个男人€€有什么不对劲吗?真€€不怕他€€觉得他€€想移情别恋?
虽说“太子”是宁修云自己,“云公€€子”也是宁修云自己,但宁修云却微妙地觉自己有点泛酸。
他€€用“云公€€子”的角度来看这封信就是纯粹的糟心€€,他€€的爱人€€在互诉清肠的信函里三句不离一个“太子”。
但以太子的身份来看,句句都是简寻对他€€的夸赞和认可。
宁修云一口气堵在胸前€€,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他€€木着一张脸,觉得这根本不是自己的问€€题,就是简寻的错。
宁修云猛地把手里的宣纸捏着团,捏完又觉得不忍心€€,一点点展开,再规规矩矩地叠好。
拿在手里之后都觉得见了鬼了,他€€什么时候会被这点小事€€牵动情绪以至于意气用事€€了?
果然,都是简寻的错。
*
简寻回来的时候,就对上太子的一张冷脸。
如今在临时太子府中,宁修云已€€经不戴那张铁面了。
简寻从高墙上一跃而下,向太子走近的途中还在暗暗打量太子的下半张脸。
他€€曾经感€€受到€€的熟悉和与修云的相似好像都随着那张铁面一起不翼而飞了。
简寻实在想不通这是什么缘由,难不成从前€€都是他€€自己的幻想?
可是太子确实和修云有亲缘关系。
简寻没觉自己一脸纠结,好像遇上了什么难题一样无法解决。
宁修云倒是看得真€€切,就这一眼,他€€心€€里的郁气都散了个干净。
他€€舔了舔牙尖,心€€说果然是报应,他€€就是欠简寻的,现在都得以太子的身份一一还了。
“出什么事€€了?”宁修云问€€道。
简寻顿时回神,在太子面前€€行礼,这才将€€自己尾随江行松见到€€醉风楼幕后老板一事€€娓娓道来。
他€€没有添油加醋,说得一板一眼,连梁公€€公€€的话都原原本本复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