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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三作为护卫营统领,站在街头主持大局。
他耳力极佳,轻易便听清了€€身后百姓的议论。
此时此刻他不得不第一次佩服起€€裴延来,这人也不单单是比他多读了€€些€€酸文,在智谋上裴延还算是有两把刷子。
所€€谓“玄青观虐杀有损大启国运”便是裴延提出来的,单以大启律,玄青观的那本账册只能判留下姓名€€的人枭示众,但这些€€人用残酷不仁的手段敛财,许多从€€前的旧事已经没办法找到证据,但这些€€贼人怎么能轻易放过。
数罪并€€罚,外加一条损伤国运,才造成了€€今日江城世家各个被抄家流放的盛景。
而“损伤国运”还有另一条好处,便是太子已将江城之事先斩后奏,等关于江城的事情写成奏折上表今上,太子也师出有名€€。
毕竟太子本身就€€是个与国运相关的标杆,太子关心大启国运,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沈三手里拿着一份名€€单计数,有御林军的帮助,上面的名€€字正在以一个极快的度减少。
奏折早在几天前便快马加鞭送往国都,太子有令,务必要以最快度送到御前,太子判了€€江城世家抄家流放,仅仅是这一队御林军很难办成“流放”,只能暂时圈禁府中,在府门上贴上封条,由御林军森严守卫。
江城内部€€的格局实在给€€他们省去€€了€€不少麻烦,世家权贵基本都住最繁华的一条街,只要封锁这条街,短时间€€内出不了€€什么岔子。
其他地方的贼人大部€€分都是商贾,少数酒楼老板,都是巨富,罪孽不多,是最开始失踪暴毙的那部€€分人。
沈三一抬手,又划掉一个名€€字。
“统领,街西刘家已尽数伏诛。”
“冯家已封门,有少数在外子弟已被护卫营捉拿。”
“吴家有护院反抗,已被御林军就€€地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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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源不断的消息汇总到沈三手中,一直到入夜前,他手里的名€€单只剩下寥寥几个名€€字。
他看€€着名€€单上的“江行松”三个字,忍不住舔了€€舔后槽牙。
要说江城里谁罪孽最多,江行松这位侯爷当其冲。
但太子有意逼迫江行松拿出最后一张底牌,并€€未将抓捕江行松的事放在第一位。
也没有交给€€沈三,沈三倒是很想去€€抢这份头功,可惜了€€。
护卫营先是暗中灭掉江家参与势力,再是抓捕江家嫡系子孙,现在江家的宅邸中剩下的忍不不多,江行松是江家嫡系的光杆司令,江行松如今宛如困兽。
但这样€€可不行。若是江行松不离开江家,怎么能看€€看€€他还有什么把戏呢。
沈三抬手招来身边的一位同僚,询问道:“江家那边有动€€静吗?”
“没有,统领,这江行松不会是怕了€€吧?”
沈三冷哼一声:“那我们就€€帮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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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简寻站在江家主宅屋顶上,静静等待着江行松狗急跳墙。
沈三给€€他传了€€消息,说江行松今晚必然会有动€€作,届时护卫营会在封锁线上开个口子,让江行松能顺利溜出去€€。
简寻静静翻起€€两片瓦片,没有出半点声响,底下正堂里烛火的微光透出来。
看€€到周围这么多人,这条街封锁又严,江行松早已知道太子毁诺,此时宛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地在原地走来走去€€。
“疯子!宁远就€€是个疯子!”江行松直呼太子大名€€,破口大骂。
他怎么都没想到在知道了€€先皇后身份之后,太子还敢对江家动€€手,这般肆无忌惮,就€€真的以为他不会将太子血统不纯一事昭告天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