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她很坦然地回答了,“我还为此努力过呢。”
“结果呢”
话一出口,他就觉得自己是多问了。
“你觉得要是有结果,我现在还会坐在这里吗”
尾崎红叶望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瞳像是能一直望到他心里的最深处。
“抱歉。”
“没什么好道歉的,中也,你向往普通人的生活了”
他摇了摇头。
不可能的。
他不可能向往普通人的生活,那种生活对好战又雷厉风行的他来说,枯燥的要命,简直一眼看到结局。
他只是好奇。
普通人在普通人的世界里安稳的要命,对他们避而不及,为什么还会有人找上门来
所以在他第二次看到花丸又在港口黑手党门口徘徊时,他又一次招待了她。
上次是报恩,这次又是什么呢
花丸喜滋滋地给了他一面鲤鱼旗。
满大街都挂着鲤鱼旗,他视而不见,但见到这一面鲤鱼旗时,他想起了那天是男孩节。
要是太宰或者其他人送他鲤鱼旗,他指不定会意他们说他和小孩一样矮,将他们暴打一顿。
但是从一个老太太手里拿出来的,还是手工缝制的鲤鱼旗,他没有任何火气。
鲤鱼旗的反面绣了他的名字,还有美好的祝愿。
中原中也,像鲤鱼一般茁壮成长吧
完全把他当成一个小孩了。
鲤鱼旗他没挂,收到了柜子里,后来柜子里又出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有小孩子玩的剑玉,有中国秘方的药酒,有穿了腿会非常粗的毛线秋裤老太太锲而不舍给他送各种用不上的东西,最后他忍不住问她了“婆婆,你知道我的工作吗”
“听你说过的,在港口黑手党做事吧。”
她清楚地记得港口黑手党的名字,就不可能不知道他是做什么事的。
黑手党干部和一个鸭场的老太太,怎么看怎么都扯不上任何联系。
“尝尝这个螺。”
“噢。”
但后来,他会抽空去看她了。
那是镰仓郊外的一处鸭场,很偏僻。因为偏僻,显得格外安静。
这里很少有风,月牙湖的湖面都没有涟漪,时间像是静止的。
鸭场的鸭子们不算聒噪,每天懒散地晒着太阳。
他每次停留的时间都很短,但这里的西瓜田、葡萄架、小农场,到处都留下过他存在的痕迹。
他从未见过花丸婆婆的家人,直到那一天,他主动开口问起。
“婆婆除了我,还给别人红包吗”
他总是看她一个人拄着拐杖忙里忙外。鸭场雇佣的两个工人比太宰还会偷懒,被他狠狠收拾过一顿,才知道收敛。
他收下了花丸婆婆给他包的红包,本该是在大晦日给他的,但他在国外忙了八十六天,一直没有回日本。
收到红包时,已经是暮春了,年早就过完了。
“有啊。”花丸婆婆笑眯眯地说,“包了两个红包,一个给中也,另外一个给清溪,我的外孙女。”
清溪
这是他自从认识花丸婆婆一年多来,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一个女孩的名字。
“婆婆有家人啊。”
“有的。老头子虽然不在了,但女儿和女婿都在。”花丸婆婆叹了口气说,“清溪在俄罗斯念书,两年才回来一次。”
“嗯。”念书为什么非要跑到俄罗斯去
“清溪今年过年来看了我,可惜没能看到中也。”
“呃”为什么要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