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住在唯一不受污染的中心地带神塔,隔绝了所有的污染,享受着巨大财富的同时,冷眼欣赏着这座城市的痛苦。
他要去毁了那座神塔,要让那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在最后写,如果他没有回来,那么请她不要哭,把他的大提琴带回家。
她在看到那封信的时候,疯了似的赶往了神塔。
她一生也没跑出过那么快的度。隔过厚厚的防护墙,她看到那个病弱的少年被锁链所缚,跪在地上,虽然被打得体无完肤,但眼神依旧清亮。
那种难以企及的骄傲和坚定的信念,在任何病痛和苦难面前都没有被击溃,一丝一毫都没有。
“你小子还真是不自量力,说吧,到底为什么要过来刺杀我”
衣着光鲜的头目抬脚踩在了他的头上,用力地碾了碾,鞋跟划破了他的脸颊,鲜血洒在了他面前的土地上。
同样是土地,这里的土是黑色的,有着泥土本该拥有的颜色,而神塔以外的地方,全部都是被污染过的土地,散着各种诡异的颜色。
“你知道外面的人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里吗”他冷静地质问。
头目微愣,随即哈哈大笑“当然了,我每天都能从这里看到啊。”
因为异能力,在这里划分出了强者与弱者,随之又划分出了富人与穷人,在这里是天差地别的生活。
富人勾结当地政府,无限制开采资源,而穷人们被迫接受日益严峻的生活环境,承担一切的后果。
这片冰冷的故乡,究竟还剩下什么呢
没有希望了。
没有未来了。
没有幸福了。
“很好,就这样保持着跪着的姿势去死吧。”
头目变为尖刀的手臂指着他的脖颈,但下一秒,他并没有感受到尖锐的疼痛。
透明的防护墙在一瞬间消失了。
带着浓烈硫酸气味的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很快污染了神塔里干净的空气,他们一辈子也没有闻过这样令人作呕的气味。
头目张嘴骂道“这是怎么回事防护墙呢净化系统呢”他一张开嘴,嘴里就吸进了带着金属颗粒的尘埃。他感到肺腔像是火烧一般的灼痛。
“陀思君,你没事吧。”她捧着他的脸,抬手用衣袖擦去他脸上的血污,“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没事。”
“哪里没事,你都被打成这样了。”
“你们两个,谁也跑不了”背后的头目厉声道,“给我杀了他们。”
神塔之下,他们凝视着彼此,仿佛忘了周遭的一切。
少女最终微微一笑,轻语道“陀思君,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
所有奔向他们的异能力者,都以一种赴死的姿势消失了。
血色的夕阳下,整个中心地带在一点点消失。
头目是最后死的,他在绝望中亲眼看到自己所建立的一切,慢慢地被毁灭。
象征权力的登天神塔倒塌了,曾经无数次,他站在上面,俯视着这座城市,像是拥有了神权。
在生命的最后,他恍惚间,听到那个拥有紫红色眼眸的少年对他说“建塔的目的,从来不是为了从地上登天,而是为了把天挪到地上来。”
“源酱,你居然有异能力啊,真叫人意外。”
一直想要试探的东西,终于被他证实了。
他心满意足。
她不停地道歉,语无伦次“我害怕失去你,我现在就只有你一个朋友,要是你不在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这次异能力没有失控,实际上是大幸,要是失控了,恐怕你也会受到牵连。”
“没事的。”他默默地趴在她的背上,把脸埋在她的头里,“是源酱救了我。”
“那些人都是异能力者吧。”她轻声叹气,“今天消灭了一帮乌合之众,没准明天还会来另外一帮,这个地方不能待了,今晚我们就走吧。”
“嗯。”
他回头看了一眼西沉的落日,这天的夕阳格外美丽,因为整个中心地带都被净化了,一点渣都没剩下。阻挡天空和自由的那座神塔,也已经不复存在了。
他想了年幼时被母亲牵手走过一条条长街时,母亲总是会问他“我亲爱的费佳,你有愿望吗”
他有吗
有的。
他想要这土地再无纷争。
他想要这世间充满幸福。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