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出一声叹息。
不一样。
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颠沛流离也好,无枝可依也罢,依然没有泯灭她对生活的本质热爱。
她的身上没有绝望。
人贩子在与他交换情报时,问过他,如果感兴趣,只要出点钱,可以帮他把她绑来,他想怎么对待她都可以。
拥有异能却并不会控制它的少女,漂亮的少女、可怜的少女,无依无靠的少女、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女。
他想对她做什么呢
她一路蹦蹦跳跳,从一只暴躁的兔子自由切换成了一只活泼的兔子,他一路尾随。
她表现出的快乐让他费解。
她会和路边的野猫说话,还想抱它,差点就被野猫挠了脸;她也会蹦起来替打羽毛球的小朋友拿掉在树上的羽毛球,尽管跳得太高,她一头撞在了树上,眼冒金星,但她还是笑眯眯地拿到了羽毛球。
“喏,给你们,再掉到树上还可以找我哦。”
“谢谢姐姐。”
别人的一句感谢似乎值得她抛头颅洒热血,他猜她喜欢被别人感谢,她爱着这种虚荣。但很快现,她的好心,并不是每次都能得到感谢,比如分了一半烤面包给地铁口的流浪汉,却被对方索要钱财。
但她无所谓,依然笑眯眯的,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但是就不给你。
最后到晚上了,她在学校门口停下了脚步,绕了一圈,又来到了公园。
他心想,学校果然还是她的心结。
她坐在秋千上,晃着两条长腿,将秋千荡得很高。荡累了,她躺在地上,手里举着一朵野花。
“今年能交到朋友”她揪掉一片花瓣。
“今年不能交到朋友”她又揪掉一片花瓣。
“今年能交到朋友”
“今年不能交到朋友”
“今年能交到朋友。”
她闭上了嘴。
因为花杆上只剩下了最后一片花瓣。
“果然还是不行啊。”
她刚要扔掉手里的花杆,视野里突然撞进了一双紫红色的眼眸。
他俯身,从她手里抽走了那根只剩下一片花瓣的花杆。
“愿意和我交个朋友吗”
他决定不按原定的计划了。
“陀思君,你该起床了”
每到早晨七点钟,他就开始头疼了。
“别睡了,陀思君,起来吃早饭了”
门外催起床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他将头埋进枕头里,再蒙上被子,气恼地想他为什么要“引狼入室”。
好烦啊,他不要早起
对于一个每晚熬夜写程序的人来说,早起往往是最痛苦的。
“陀思君”
见他没反应,她已经打开门走了进来。
“起床了,陀思君我煮了红茶,还做了玉子烧和牛肉馅饼,快起来吃早餐啦。”
好吵。
他简直肝疼。
“再睡五分钟”他气若游丝地挣扎。
“不行,起床了不然早饭要凉了”她掀开了他的被子。
“再睡三分钟”
“不行”枕头也被夺走了。
“一分钟”最后再挣扎一下。
“不行”
“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