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步桑,很抱歉,刚才真的是意外。”
我对着这颗球解释了半天,他也不肯理我。
按照以往的经验,他得好久才能解气。
我干脆不管他了,给他留了一盏星星灯,然后走出房间,回到客厅开始记账。
我们住的房子不算小,是一幢二层的小洋楼,据说以前是福泽谕吉先生给乱步租的,后来有钱了,乱步就把它买了下来。
一楼有厨房浴室卫生间,还有我们的卧室,以及乱步的书房。
家里有不少玩具,装修风格也偏向可爱风,很多东西上都印着可爱的小动物,就像这个家里已经有了孩子一样。
二楼暂时是空着的,堆放一些杂物,还有乱步父母的遗物。
也不是什么像样的遗物,就是很普通的一些东西,甚至还有没吃完的一袋饼干。
已经过期十多年了。
乱步在结婚前带我一样一样的看过,也给我看了那袋饼干。
“我爸以前是警察,我们一家三口都住在乡下,我妈妈喜欢买这个牌子的饼干给我和我爸当早饭,哈哈,因为她做饭级难吃。”
“这是她给我买的最后一袋饼干。”乱步抚摸着饼干的包装袋,轻声说道,“现在这个牌子的饼干已经不生产了,我买了好多种饼干都没它好吃。可惜过期了,不然我也想让清溪溪你吃吃看,真的很好吃。”
他的父母在他十几岁时就意外去世了,因为事出突然,连遗言都没有来得及留下。
他只能保留着他的父母使用过那些物品,留着那份念想,到现在也舍不得扔。
他给我讲了他父母的很多故事,听起来是一个很慈爱的爸爸和有些严格但是很幽默的妈妈,也给我看了照片,是一家三口在小院里的合照。
阳光温热,绿树成荫,照片上三个人幸福的笑容像是一阵温柔的风,吹进了我的心里。
这是我一直渴求的安稳平静的生活。
看过那张照片之后,我向乱步原地求婚,在他父母的合照前。
乱步没有被吓到,安静地吃着我给他做的手工巧克力,吃完了,朝我招了招手。
“既然是求婚,除了巧克力,总有个什么别的东西吧。”
我递上我在俄罗斯上学时买的一枚戒指。
准确的说,我是被人骗了。
当时我才十几岁,拿着陀思给我的一年份工资,迫不及待地去看美少年们的舞蹈表演时,在路上遇到了一个波兰商人,他正在卖一些饰品和珍奇的石头,边上围了一圈人。
我囊中羞涩,陀思又一直不肯给我涨工资,我一听说商人的东西能增值,又看见周围人都在哄抢,于是加入了哄抢的队伍,花高价买了据说是彼得一世送给叶卡特琳娜一世的一枚戒指,波兰商人对我大吹特吹,听得我觉得自己赚大了。
陀思看我回去的早,问我美少年们的舞蹈表演好看吗
我得意地告诉他我进行了一笔投资,然后把买来的蓝色戒指给他看,给他讲了很多我从波兰商人那里听来的话。
他“哦”了一声,盯着戒指看了看,居然自己就戴上了。
气得我立刻从他的无名指上拽了下来。
陀思撇了撇嘴,说戒指的大小他戴着正合适。
我坚决不同意,我是绝对不可能从他这里拿了工资,再买了东西送给他的,我碰也不让他碰一下。
后来陀思给我介绍了一个珠宝鉴定师,经过紧张的鉴定,得出了一个悲伤的结论,这枚戒指根本不是什么彼得一世送给叶卡特琳娜一世的定情信物,而是周边小作坊量产的旅游纪念品。
陀思笑了我一顿,最后还说既然被人骗了,这种东西也送不出去,他就委屈一下收下当成那年的生日礼物这种混账话。
我当然不会给他。
虽然被骗了,但那枚戒指确实很漂亮。
我一直带着它,直到把它送给乱步。
乱步接过戒指,倒也没有质疑上面为什么没有钻石,他高高地举过戒指,在窗边看了半天。
和当年那个珠宝鉴定师做出的动作简直一模一样。
我特别怕乱步会把戒指丢给我“你居然拿一个量产的纪念品驴我。”
刚要作出以后有钱了给他买大钻戒的承诺,乱步自己把戒指戴上了。
“行吧,我答应了。”
这回轮到我目瞪口呆了。
在他家小小的阁楼上,我随随便便求了婚,他随随便便就答应了这是外人眼中的解读。
和他闪婚一事,其实有很多人是反对的倒不是反对我们交往,只是觉得进展太快了。
从初次相遇到决定结婚,才过了三个月。
反对的最激烈的是乱步的同事国木田独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