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了,连那份厌烦都疲惫不堪,我重获新生的愉快太过短暂,都没能撑过两趟航班,然后我陷入了另一种对前路的迷茫。
西伯利亚是不会再回去了,可这里未必欢迎我。
因为在我翻背包的时候,现包被划开,我的钱包被偷了。
钱包里有我仅剩下的一点钱,我打算在回家前给爸爸妈妈买点礼物。
我问站台等车的乘客“请问有谁看到我的钱包了紫色的,上面图案是一只兔子。”
我一个一个的问,一遍一遍的问。
但是没有人说看到。
我浑身上下都被雨淋湿了,但仍然坚持着问下去。
“请问你有没有看到我的钱包紫色的,上面的图案是一只”
兔子还没说出口,那人甩起手里的伞,溅了我一脸雨水。
他用鼻孔对着我,一副趾高气昂的姿态。
“谁他妈看到你的钱包了,你自己不能看看好吗”
我看了一眼周围人,他们对此无动于衷。表情都很木然,甚至还有人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大概是刚才被我烦到了。
我开始讨厌这个叫横滨的地方了。
对人的情感往往会涉及城市。
那人还在骂我,明明我还算礼貌地问他了。
我想起了陀思时常对我说的一句话。
你拥有净化你眼前任何东西的权利。
我中二时期曾将这句话改成了一句无法无天的座右铭。
不合我意,尽皆消散。
我缓缓抬起手,抬高到中年男子的面前。
他可能以为我想打他,略一迟疑,但这动作过于缓慢,实在是不像打人。
事实上我确实不是要打他。
我只是想让他消失而已。
我能将任何一个生命体或非生命体,分解成无数个肉眼看不到的原子。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消失,连骨灰都不可能留下。
这是我的异能力,陀思称它为净化。
中年男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扭曲“臭丫头,你指着我干嘛”
我偏过头,细细地看过每个人的表情。
依旧维持原样。
没有什么不同。
雨下个不停。
而我也只是,想找回自己的钱包。
就在我决定将他分解掉,再慢慢地找我的钱包时,背后响起了一个清润的嗓音。
慵懒、陌生,带着几分孩子气,应该是一个性格阳光的青年。
“我能帮你哦。”
帮这个字,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对我说过了。
我回过头,映入视野的是一把天蓝色的雨伞,以及从伞下露出的青年线条优美的下颌。
他朝我走来,直至走到我的面前,我才看清楚他的脸。
他长得十分俊雅,微眯着眼,满脸都写着自信,重复道“我说我能帮你找回你的钱包。”
他手里的伞慢慢前倾,直到撑在了我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