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那丫头的秉性不一直如此吗?”秦氏倒看得开,安慰家主道:“她再如何能耐,也是我们阮家的人,今日她不来见你,那还能躲着一直不见吗?”
“况且你得沉住气,眼下宗族之内终于是有人入了天归派,那丫头福运不浅,竟直接进了神农堂,你若惹恼了她,后面的事情还如何开口?”
阮自雄拳头紧握,一拳便轰碎了身侧的檀木茶案:“哼,若不是为我玉儿,今日我必收拾了她!”
“家主再隐忍隐忍,若能求得那李鲜庸为玉儿诊治,一切便都是值得的。”秦氏道。
阮自雄缓缓松了拳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下默默宽慰自己,都是为了玉儿。
“晚辈木槿阳,见过伯父、伯母。”
洐拂院里,木槿阳一扫阴霾恢复本性,一脸喜悦的跟阮离的父母打招呼。
“爹娘,这就是我跟你们提到的,救我性命的槿阳师兄。”阮离也适时开口介绍。
“木二公子,我们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感激你啊……”柳若拂激动的握住木槿阳的手,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木槿阳惶恐,连忙道:“伯父伯母叫我槿阳就好,我和阿离是生死之交,我帮过她,她也一样帮过我,所以不存在什么感激不感激的,因为我们是好朋友!”
“爹娘,槿阳师兄本就是个热心肠,你们若太客气,他反倒是不自在了。”阮离开口道。
木槿阳连忙点头:“对对对,别跟我客气,把我当一家人就好。”
这话惹得柳若拂破涕为笑,越看这孩子越喜欢。
“伯父伯母,我想跟阿离一起住你们院子,不知道还有没有多余的客房?”木槿阳自己倒是不客气,当即开口问道。
阮自洐点头:“有的,我们这院子是府内最大的院子,客房多的是。”
柳若拂也道:“我这就去给你们收拾一下,这一路上你们也折腾累了,好好睡上一觉,明儿一早也就有精神了。”
此时天色已暗,甸梁都即将进入黑夜。
阮恒一路穿过主院,跑了好远的路才绕到后方偏院。
府内妾室不少,不论是大伯还是自己的父亲,过个几年就会添个新人进来。
妾室都住在后面偏院,出入也都是走的后边小门。
而后面最大的院子,便是阮恒母亲抬了侧夫人之后换的新院子。
在此之前,他们母子一直住的是后院最小的院子。
屋内,丫鬟正在给孙氏卸下钗,用梳子梳理她厚重的墨。
“嘶……”
丫鬟不小心扯痛了孙氏,头皮一阵酥麻,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孙氏反手拿起桌上的一根簪子便往那丫鬟大腿根儿扎去,嘴上骂到:“你个不长眼的东西,梳个头都梳不好!”
丫鬟惊叫着往后退,殷红的血漫上裙摆,却根本不敢喊疼,只连忙跪下求饶:“夫人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阮恒兴冲冲的冲进屋内,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