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自洐神色未敛,一时沉默。
“爹,是大伯还是二叔对我们来说都一样,这是阮家欠我们三房的,总有一天我们会为自己讨回公道。”
“我没伤他,是想让爹有朝一日能亲手为自己报仇,女儿知你心有不甘,但当下最重要的是要治好你的腿。”
就连木槿阳也跟着道:“阮叔叔,阿离说的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来日方长。”
阮离冲着他微微笑了。
阮自洐轻轻点了点头,抬眼看向女儿,道:“为了爹的事,辛苦你了。”
“爹这是说的什么,我是你的女儿,这本就是我该做的。”阮离道。
这时阮苋将第一份药熬好了,正端进来。
“依照李前辈的吩咐熬好了,瞧着挺粘稠的,是李前辈手记里写的成品样子。”
这药是外敷的,像是泥巴的质地。
因为要宽衣敷药,这种事自然是要柳若拂来做,几个晚辈主动退出了屋子。
“姐,真的是二叔?”
出了屋子,阮苋也迫不及待的确认。
得到肯定回答后也是愤恨的道:“真是人不可貌相,二叔平日里沉默寡言,还以为是个淡薄的性子,没想到竟然对爹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别急,此事终有一日会有一个结果。”阮离安抚妹妹,也不忘嘱咐:“爹这些日子就拜托你好好照顾了,这件事对他的打击一定不小,能不提就暂且不要提了。”
“过些日子我再送药过来,若有急事就让阿铎去宗门神农堂找我。”
阮苋点了点头:“姐姐你放心,我会照顾好爹娘的。”
回去的路上,木槿阳不禁跟着回忆:“你还别说,我虽然只跟你去过一次阮家,但却对阮家那家主夫妇至今仍有印象,但你那二叔却完全记不起来了。”
“阮恒他爹?”
木槿阳惊问。
阮离看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木槿阳这才恍悟,似是有了些头绪:“我好像有点印象了,但具体的记不太清了。”
就是这般没有存在感,容易让人忽视的角色。
“他爹毒害了你的父亲,阿离,你不会迁怒给阮恒吧?”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阮离微微一愣,继而便笑了:“祸不及家人,我拿阮恒当朋友,并没将他当成是阮家人。”
若不然,她从一开始就不会和阮恒走的太近。
木槿阳闻言连忙点头:“没错,而且阮恒也早就不把自己当成是阮家人了,他已经好久好久没回过阮家了,前几次都是偷偷回去祭拜他娘亲,从门口路过都没踏进阮府半步。”
阮恒性子看似柔软,实则秉性刚硬。
他能将事情做到如此决绝,也定是恨极了阮家。
他恨阮家,自己也恨阮家,连仇人都是一样的,那只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更紧密。
只是阮离现在无法揣测,如果她的仇人是阮恒的父亲,阮恒又当如何?
出关的消息在宗门内悄然传开,阮离虽六年没现身,但她的名头在老弟子中却算得上是无人不知。
只是对于新弟子来说,她的特殊就没有那么直观的体现了。
“师兄,你也听说了吧?阮离回来了!”
阮湘跟在阮霖身旁,小心翼翼的开口。
“嗯。”阮霖不甚在意的哼了哼,低声道:“她再不出现,我可真的要以为这人已经死了。”
“从我们进宗门之后就没有见过她,听人说是闭关了,谁知道是干什么去了。”
说着,阮霖侧头看向阮湘,问:“你见着她本人了吗?”
阮湘摇头:“还没,上次见她的时候我们都还是半大的孩子呢,我都不记得她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