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铎和阮苋也出言鼓励,因为大家都知道阮自洐迟迟不肯再看腿,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自己早就放弃了。
感受到家人的支持,且是人界第一神医李前辈为他医治,阮自洐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
第二日上午,李鲜庸准时下山来到阮家。
这是阮家人第一次见到李鲜庸本人,那个在天归城被封上神坛的传奇之人。
“徒儿拜见师父。”阮离上前行礼。
李鲜庸看她一眼,叹了口气:“你这丫头,这种事还要让你鹤师尊跟为师提吗?”
言语之中有些责备,责备阮离这样重要的事情不早些亲口跟他提。
他偏爱阮离,为她爹瞧个腿能有多大的麻烦?
阮离惭愧,低头道:“徒儿知错了。”
这时柳若拂才带着阮铎和阮苋上前来:“见过李前辈,前辈就别责怪阿离了,都是他爹瞻前顾后的,也是怕因为家事去劳烦宗门惊动李前辈,会让阿离被其他人非议。”
李鲜庸轻轻点了点头,为人父母,这些为孩子的考量无可厚非。
“阿离父亲呢?带我去瞧瞧吧。”
依照李鲜庸让鹤清扬带回来的消息,阮自洐要用温水浸泡下半身一个时辰,此时他刚刚泡完,正在后屋等着李前辈。
来到后院,几人一起进了屋,鹤清扬也屋里等着呢。
“师兄。”起身相迎,鹤清扬道:“都准备好了。”
榻上,阮自洐初见李鲜庸不禁有些紧张:“李前辈亲自来,晚辈感激不尽。”
李鲜庸径自在床榻边坐下,闻言只道:“我与阿离师徒一场,这等事不必多言其他。”
说罢,手已是搭在了阮自洐的脉搏上。
屋内声音静止,落针可闻。
半晌,李鲜庸面无表情的将手覆在阮自洐的腿上,自脚踝处一路往上推动,手上也用了些力气,一边推动一边问:“有感觉吗?”
阮自洐摇头。
推完正面,又从后面腿肚的位置往上推,此处的肌肉很敏感,若用力会产生强烈的痛觉。
可阮自洐面无表情,显然是腿上的肌肉已经退化到没有任何知觉了。
两条腿都是如此。
见此,李鲜庸不禁点了点头,鹤清扬不由连忙问:“师兄,如何?”
“你们先出去,他得褪去里衣,我再做进一步的判断。”李鲜庸道。
鹤清扬点头,连忙招呼众人去院子里等。
所有人都紧张的不行,但是李前辈的话他们自是要听的。
待人都离开了屋内,李鲜庸才让阮自洐脱光了衣服,那双腿没了遮挡,完全呈现在李鲜庸眼前。
只一眼就让他深深的蹙起了眉头。
那是一双黑紫色的腿,腿的颜色从大腿中部一直延伸到脚上,与他上半身白净的肤色截然不同。
李鲜庸在他大腿没有变色的部位轻轻按了一下,阮自洐微微皱了皱眉,道:“前辈,这里是有感觉的。”
看来是只有变色的部位没有知觉。
“多少年了?”李鲜庸问。
“十几年了。”阮自洐答。
屋内没有任何声音传出,屋外等待的人却难以心安。
阮离也是如此,她紧紧攥住手,师傅是爹最后的希望,如果师傅都治不好,那爹……
“娘,坐下等吧。”尽管自己心里也紧张,却也不忘安抚娘亲:“你怀着身孕呢,不能太劳累。”
柳若拂握住阮离的手,忍不住红着眼问:“阿离,李前辈真的有办法吗?”
阮离点头:“娘放心,师傅一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