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鲜庸疑惑出声,继而看向一旁的主皇。
主皇正欲开口,四皇子已是迫不及待的抢言道:“晚辈敬仰李前辈,自十四年前亲眼见李前辈妙手回春,只施针一次就将身患恶疾的母亲从鬼门关救了回来开始,就在心里暗暗誓,将来一定要拜李前辈为师,成为和李前辈一样的人。”
说罢,四皇子抬起头,眼神里有遮掩不住的炙热光芒,光芒之下满是希冀:“我知道李前辈是下界人域最厉害的丹师,想成为前辈的徒弟要就是觉醒丹脉。”
“所以多年来晚辈在精进修为的同时,把所有时间都用于炼丹之事上,而今苦修十余年,已达三级丹脉。”
“晚辈知道我的炼丹天赋不算高,但晚辈保证,只要前辈愿意收我为徒,我一定勤能补拙、勤学苦练,绝不让前辈失望!”
“请李前辈收我为徒!”
话落,四皇子深深的行了个大礼,以示自己的真心。
李鲜庸一时哑然,因为他和四皇子只一面之缘,还是十几年前。
没想到就那一面,竟在他心里埋下如此深刻的种子。
“胡闹!”
未等李鲜庸出声,主皇已是厉声呵斥:“如此沉不住性子,还想在炼丹之事上有所造诣?”
“你若想拜师,大可以跟本皇私下提起,再由本皇转达前辈为你引荐!”
“如今你这是在做什么?众目睽睽之下将前辈架在这里,他是应你还是不应你?”
主皇此言没错,李鲜庸若是应了,那四皇子难免会被人说是用皇室身份明礼暗压,逼的李鲜庸不得不应。
李鲜庸若是不应,也难免会被人说扫了皇家颜面,不将皇室放在眼里。
里外里,都会留下话柄。
四皇子此行确实鲁莽了些。
由此,四皇子眼中炙热光芒渐熄,随即漫上恐慌:“儿子……儿子急切,儿子只是真心想拜李前辈为师,欠了考虑,父皇恕罪!”
“主皇不必恼怒。”李鲜庸终是开口,皆一派云淡风轻:“事虽突然,但老夫也看得出四皇子绝非别有用心。”
“让前辈骑虎难下,便是他的罪过!”主皇叹息道:“不瞒前辈,本皇一早就知道这孩子的心思,但他虽灵根灵智还算出众,可炼丹天赋却平庸,努力了十几年也没突破中级丹脉。”
“这样的资质,本皇就算想成全他,又哪有脸面将他送到前辈坐下受教呢?”
“没成想今日他竟自作主张,做下这等糊涂事。”
本以为父皇会为自己美言几句,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四皇子的心凉了半截,多年来在炼丹上花费的心思终将落了空。
其余人都没言语,却也大致能猜到李鲜庸应该不会收下四皇子。
毕竟人人都知,李鲜庸为突破丹脉大圆满已是努力了上百年,哪有多余的精力放在天赋不济之人身上?
可他却并未一口回绝,而是冲着远处的凉亭招了招手,唤了声:“阿离,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