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伊洛斯随手摘了几朵长着小花的枝条,说:“哥哥,那是光之弓?”
“嗯,”顾笺道,“如假包换。”
伊洛斯:“不过,在我的眼中,那只是一把看起来有些讨厌的弓。”
顾笺偏头:“你能感受到上面的光明神力吗?”
伊洛斯:“没有,只是看起来很讨厌。”
顾笺心道果然。
那把光之弓很特殊,他隐约怀疑,或许只有自己能感知到其中的光明神力。
就连作为恶神后裔的伊洛斯,在恶神与光明神如此渊源的情况下,伊洛斯也只是隐隐对那把光明神的弓箭有些排斥,而不是直接就能察觉到里面的光明神力。
部落的其他人,恐怕也没意识到那是真正的神明之物,否则,他们就不会把光之弓毫无遮掩地摆在石台上,任其风吹雨打。
或许,在他们眼中,那仅仅是一个象征物、一个祭祀时会用到的道具。
光之弓大森林,关于名字的起源,一直只是传说。虽然也有人相信光明神的确在这里留下过自己的弓箭,但所有人都认为那把神圣之弓早就流失在时间长河恐怕没人能想到,真正的光之弓一直都在,并且就这么被人随意地摆在外面。
尽管这个部落也不知情,但很显然,他们的的确确受到过光明神庇佑。
“哥哥,”伊洛斯道,“你现在还好吗?”
顾笺:“嗯,没问题,刚才只是一点小意外。”
他与那把光之弓生了某种感应,又或者,他们的力量,产生了共鸣。
伊洛斯将手中的花叶枝条缠在一起:“那,要不要把那个弓箭拿过来?”
顾笺:“不用,那毕竟是光明神留在这里的东西,属于这里。”
几天之后就是祭祀典礼,到那时,这个部落的人应该会使用这把光之弓。
前提是祭祀能够毫无意外,顺利举行。
实际上,顾笺更希望这个部落的确没有问题,但他又隐隐有种预感,恶神福珀斯……似乎在将矛头指向一些存在光明神痕迹的地方。
无论是光明教会,还是玫瑰河,又或者这里有光的地方,黑暗如影随形。
伊洛斯边走边摘了一些小花,顾笺看着他:“对了,安雅的舅舅,你有了解吗?”
伊洛斯知道他想问什么:“帕图斯家族,他们的白,来源于家族的遗传病。”
“这个家族历史悠远,几乎伴随着艾朗帝国的展史,当然,也摆脱不了那个遗传病。”
“除了帕图斯家族的家主,其他直系的家庭成员,几乎很难活过三十五岁,并且,他们成年之后,色就会逐渐霜白,就像已经走到了生命的晚年。”
顾笺回忆了一下:“我记得,格尔斯已经过这个年龄了。”
伊洛斯:“是的,他还活着,这很少见。”
顾笺:“只有家主是例外吗?”
伊洛斯:“只有家主。”
顾笺沉默。
所谓的遗传病,更像一个诅咒。
除了家主,身边的亲人都摆脱不了早亡的宿命。如果换作是他,哪怕想尽办法,也要改变家人注定的命运。
等等……
无端的,顾笺心头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