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色不好,是不舒服吗?”刚下车没进屋时,辞逸敄问我。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或许,是吹了风,缓一下就没好。”
他走过去,在门口的桌子上拿一次性杯子,给我斟了杯茶:“还热,你喝口看会不会好点。”
我那常年不愈的痛,他不知道,如果用一杯茶可以解决,那么我相信我家茶叶早已堆积如山。
那样相思来的痛,可能整碗忘情水也不能马上治愈。
我笑笑:“没事,一会儿就好。”
但还是接了过来,在他热切切的目光中抿在了口里。
一阵清香扑鼻,入口有点涩,但有点甘甜,味道还不错,我把整杯灌入了口。
辞逸敄说我这个姿势像喝酒。
我又笑笑,如果一酒可以解千愁,那么我现在应是一身轻。
我入乡随俗随着众人去交了贺礼。
新郎是一位唇红齿白的小伙子,脸色白白像是扑了层粉,一身黑色西装。
有个女人拿着胸花别在他的胸口,跟他说这个必须戴。
我眼睛一撇过,瞧见女人胸口别着的胸花印着媒婆。
我一惊讶,那女人居然是媒婆,年纪不算大,长相秀丽,也着了一身红色的唐装。
不过有点失望,跟电视上的媒婆搭不上边和我家乡的老太婆媒婆比起来。
她仪态多有端庄,完完全全没有电视里扭胯摆腰的恶行。
我曾自学过媒婆摆过那妖娆的姿态。
社会在进步,媒婆也在进步,媒婆也不再是电视里丑化的形象。
她们可以是长相可人的美女、喋喋不休的大妈、意想不到的温和帅小伙。
无忧村很多人认识我,不止因为我是一个外乡人。
更是因为我是一个奇女子,常年一人独居。
一年四季除了偶尔看见梁大婶和辞逸敄串门,别无他人。
但我记忆不好,看人也脸盲,同村里的人虽然住了快四年,但认得的人五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
显然,新郎认识我。
他此刻看起来风流倜傥,帅气清高,但和外在的形象有些不符,他平易近人有礼貌。
他见着我,喊了我一声“紫晴”。
我有些吃惊。
但见着他身影匆匆,似乎赶着出门去接新娘。
我赶着两条腿直奔喜桌。
辞逸敄不是无忧村人,不在宴请的行列,此刻他正在村中的小士多店看电视等我,我叫他晚上再来接我的。
他说:“反正闲着,等一下也无所谓,我一个女孩子,人生地不熟留下来不方便。”
所以这午餐一吃完,我就得和辞逸敄颠着那辆女式摩托车回去,下午开席前再由他送过来。
有这么个男闺蜜,说不感动是假的。
相比起早几年吃大席,我现在倒没有之前,那种见什么菜端上来,就眼放金光想趴上去,来上几口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