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踏在长州地上的那一刻,我才真真正正松了口气。
临近西三巷的时候,我有些惆怅。
不知道要怎样和释齐缘解释,我如今这个新身份。
回到宿舍拍打床铺的时候,看见床上多出来的两包饼干和一些地方的土特产。
溪琪说:“释齐缘带过来给你的,他中午的时候就到了。”
想到释齐缘我心都暖了许多,如果这次我没法出来,他该多伤心!
杨梅和杨霓牵着手从我们身边经过。
杨霓伸着脖子看了我们一眼:“紫晴,溪琪,你们还没有收拾好吗?”
”没有,你们这是要出去吗?“我扭过头应了一声。
“出去逛一下。”杨梅说。
“你们这个时候出去,不在厂里吃饭啦?”溪琪说。
“厂里的饭菜不好吃,我们到外面吃去,你们要不要一起来?”杨梅说。
我摇了摇头:“我不去了,还要收拾呢!”
溪琪摆了摆手:“我就是吃饭堂的命,你们去吧!”
待她们出去后。
溪琪靠在床边问我:“过年在家怎么样,开心吗?”
想到我的新身份,我瞬间无力!半点喜悦都提不起来。
紧了紧叠被子的手,烦闷地用力一抖棉被,说:“不开心。”
溪琪看着天花板,失神落魄地说:“我也不开心。”
我停下了手,望向溪琪,今年是她相亲的第七年。
而我相亲了一年就已经暴躁成这样,可想而知。
她这七年的年是怎样熬过来的,那种被人挑来拣去的感觉,真的是连菜市场里的菜都不如。
“今年相亲不顺利?”我瞥了她一眼。
溪琪的泪水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颓废地坐在床上:“为什么我喜欢的,人家都看不上我,因为我这张脸吗?紫晴,是因为我张脸吗?紫晴,年年如此啊?”
我把释齐缘给我的两包饼干甩给她:“给你,跟你说个事,听完后,你或许平衡一些。”
我把回老家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她吃着饼干小眼睛都瞪圆了:“那么你被睡了没有。”
我脸一黑:“你就不能问些正经一点的吗?一天到晚净想龌龊的。”
我不悦地丢个饼干入嘴。
“妞,这是人之常情,现在男女朋友都睡觉,更何况你现在是未婚妻,未婚妻啊,噢,释齐缘要是知道都不知道会生什么事?”
我瞪了她一眼:“早知道就让你哭死,不告诉你。”
这货现在是眼也不包泪,嘴也不怨恨,心不浮气不躁,笑容招摇得很。
她笑得坦然:“听了你的事,我觉得幸运多了,原来美女的烦恼,比我丑女的还要多。你一个年就抵了我七年,我就是喜欢的人不喜欢我,你是不喜欢的人喜欢着你,而且还要硬绑在一起,你喜欢着的人又不能和你在一起,比我复杂多了,我觉我气都顺了。”
溪琪很是唏嘘:“我虽然做不了一朵光彩夺目的花,但我也要做一株与众不同的草,而你。。。。。。”
我笑了笑:“我看到了,迎风摆动得,最厉害的那一株就是你。”
下楼的时候,我看见了等在门卫室的释齐缘。
那一刻,我眼睛都泛红了。
“轻了许多,回家肯定没好好吃饭。”他抱着我掂了掂。
他牵着我的手,坐在了夜色洇开的球场中。
把我抱在大腿上,他说:“地上凉,坐我大腿上来。”
他总是那么的细心。
不过,我投鼠忌器也很是乖巧。
他蜻蜓点水般在我额上留下了一吻:“怎么了,回个家过年反而憔悴了。”
然后拿着我的手看了看。
我声如蚊鸣:“我真的不开心,我订亲了。”
他捏了捏我的鼻子,笑着说:“我们不是早就订了吗?你还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