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菲尔瑞的蒙眼布是特制的,泽尔斯费了好大的劲才弄到的。
自从母亲离开的那天开始,菲尔瑞从昏迷中醒来身上就冒出了那些黑色的气体,也经常会看到一些不可名状令人作呕的东西,哪怕是闭上眼睛也无济于事,而这块蒙眼布可以抑制这种症状。
布很厚,还很粗糙,小孩子的肌肤本来就嫩,戴久了的摩擦导致菲尔瑞的眼边有一种火辣辣的疼痛感。
虽然布的透光性不好,但是长期的经验让菲尔瑞可以分辨白天和黑夜。
昨天晚上黑气沸腾的很严重,菲尔瑞迷迷糊糊的熬了很久才睡着。
在睡梦中她仿佛看见了母亲的样子。
菲尔瑞摸了摸眼角,有点湿润。
然后她开始寻找自己的父亲。
“父亲,你在吗?”
菲尔瑞怯生生的喊道,虽然她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不在吗?”
失望溢于言表。
咕~
肚子的饥饿在催促着菲尔瑞让她有所行动,菲尔瑞只能搂着宽大的衣服,缓慢的从床上摸索起床。
之前泽尔斯也出过任务,因为女儿的原因,他一般都会拼着伤战决,以确保第二天能够回到女儿身边,这是他第一次失约。
“父亲应该很忙吧”
菲尔瑞在心里想,她知道父亲为了自己已经很累了,她总是不忍心,也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怪罪父亲。
“吃的,吃的”
菲尔瑞小心翼翼的下床过后开始顺着床边找食物。
长期的没有运动让她对自己的手脚都有了些生涩感,并且随着她的动作,袍子下面的黑气翻涌的愈强烈,袍子也适时的散出光芒。
两种力量以一个稚嫩的躯体作为战场,菲尔瑞不自觉的出一声闷哼,但是肚子的饥饿又在催促着她尽快进食。
一股委屈涌上了菲尔瑞的心头,但是她终究没有哭。
不能哭,父亲现了了会自责的。
菲尔瑞在心里告诫自己,那次夜里她想起了母亲,泪水更像是无情的刀刃,把父亲割的遍体鳞伤。
从那以后菲尔瑞都会尽可能的不让自己哭泣,因为父亲的观察力是很敏锐的,哭没哭过他总是知道。
但是委屈和疼痛以及饥饿还是如同潮水般涌来,冲击着她弱小的理智,令她的鼻头一酸。
为了方便自己的女儿,泽尔斯对女儿做过专门的训练,就是为了能够让她在没有自己的情况下尽可能的存活下去。
但是菲尔瑞的身体情况又不允许高强度的训练,最后也就是个勉强熟悉房子的程度。
这也导致之后泽尔斯都不方便搬家,他们至今还居住在贫民窟和平民区的交界位置,虽然这两个区域差异不是很大就是了。
患病的人,特别是浑身疼痛的人,胃口一般都好不到哪去,但是身体又催促你进食,那种强行吃下去的感觉堪称折磨。
但是对于菲尔瑞而言这种折磨已经是家常便饭了,艰难的吃下一个面包,菲尔瑞斜靠在不知道是什么的家具上,气喘吁吁的抑制着自己反胃的感觉。
她的嘴唇现在很干,很难受,但是她不敢喝水,她怕自己一喝水就吐出来,她很想舔一舔嘴唇,但是她知道越舔会越干。
如此十多分钟过后,菲尔瑞才缓过劲来,随之而来的就是潮水般的迷茫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