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戎在那当当当砸门,白乔枝怒吼“你再烦我我不负责了”
世界清净了。
艾露嘉也不和他客气,随手脱了外套,他穿的实在少,白乔枝看不下去,拿了些戚戎放在这的换洗衣服给他,别说,除了宽松一些,长短没多出多少。
在屋内灯下,白乔治才得以细细打量艾露嘉毫无妆容的脸,他很是英俊,隽永俊秀的长相,只是眼线颇长,是微单薄的桃花眼,看人时,总有一股凉薄的笑意在里面。
他感叹“哎,就说你不要化妆了,你那非主流子眼线真是毁了你的颜。”
艾露嘉吹胡子瞪眼“你懂什么,那是时尚,fashion”
白乔枝见他能笑能骂了,一颗心完全放了下来。
现在回了老宅,一切安全稳妥,他忍不住开口问“你告诉我,你这趟偷渡回来到底要做什么我可不觉得你是要回来和我过年。”
艾露嘉抬眸,笑了“长得呆萌呆萌的,脑子倒是好使。我实话和你说吧,记得我告诉你的兄长吗”
白乔枝略一思索“你打字告诉我的,同雄父的哥哥”
艾露嘉点头“那你还记得,我网上无缘无故被黑吗”
“你是说,是他”白乔枝一愣,“还真是内鬼那他在国内,所以你回来是要落井下石”
“对,”艾露嘉阴狠一笑,好似狡黠狐狸,一双桃花眼除了揶揄笑意,便是狠锐的杀意,“他被查出走私案中占大头,是重罪,正在上下打点找人要轻判,我能让他如愿以偿我的姓就反过来写”
“反过来写不是一样么”
艾露嘉装逼被打断,白不长眼色的小奶虫一眼,这标志性的白眼实在熟悉,白乔枝哈哈大笑起来。
“你俩多深仇大恨啊,他也真是恶毒。我和你说,你弄倒他后,我再给你卖通稿,把他名声弄丑”小奶虫仿佛想象到了什么高端的宫斗大戏,大眼睛亮闪闪起来,“对,然后这时候再牵扯出你是他陷害的,有了犯法的铺垫,你肯定能成功洗白”
艾露嘉不由失笑,这小奶虫,记仇比他还厉害,感情还耿耿于怀呢。
他垂下眸子,闪过一丝玩味,然后说“你知道我家破事,我雄父那的家产,是雄性继承制。他是雌性,不甘心自己功业日后辅佐于我,便想方设法的抹黑我。不过这次他可是自寻死路了。”
白乔枝了然的点头,大多数世家比较封建,还坚持古代的雄性继承制,为了生雄子不惜接连打胎。像白家戚家这种都算观念开放,能者称王,才一脉昌盛延续繁华。
见艾露嘉提起这个心情不佳,他打气道“加油,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咱们俩嘛,嘿嘿,你也是见证我人生奇怪转折点的第一目击证人了,我必须笼络好你呀。这算不算不相亲不相识,得拜个异姓兄弟”
他越想越兴奋“然后你日后继承家业,飞黄腾达,我就可以安慰的抱住你大腿混吃等死,嘿嘿。”
艾露嘉被他这胸无大志的模样逗笑了,修长的手指捏捏他小鼻子“行,等爸爸飞黄腾达,苟富贵勿相忘啊,让宝宝你天天吃香喝辣。”
白乔枝点头“我是2月11日,上月刚过的生日,18岁,你呢”
艾露嘉眸中不着痕迹的闪过一丝诧异。
他很快眨眨眼,让白乔枝以为自己只是看错了。
“好巧,”他很开心的笑了,“我也是2月的,不过是17日,18岁。”
白乔枝感慨“太有缘啦。虽然不知什么医院,京城最好的产科医院不就是温雅联合生产与产后护理医院么,估计也是一样的。你说,咱俩会不会在同一个育婴室,隔着摇篮互相打过招呼呀”
艾露嘉想象那个场景,怀念的眯起眼,仿佛眼前真的出现两个奶包隔着透明监护室挥动小爪的幻影。
“也许吧,”艾露嘉柔和了语气,“我听我雌父说,我从小就喜欢长得好看的小朋友,见到好看的小朋友巴巴的赶上去要和人家玩。如果是你,我可能真的会打招呼。”
“你别吹我啦,”白乔枝肉麻的捂脸,“刚出生眼都没睁开呢,看得到什么啊”
白乔枝让艾露嘉躲到浴室,叫来早餐,二人熟人面前哪有礼仪可言,胡吃海喝一顿,准备约觉。
厚重的天鹅绒窗帘一拉,小夜灯一关,门口挂个牌子示意清洁帮佣今日不用来,闲人也免进,二人在柔软的水床上一窝,你抱着我我枕着你,舒舒服服的睡了一个黑甜的觉。
二人一觉睡到下午三点多,日头偏西了,窗帘拉来,斜进慵懒乏力的暖橙色阳光。
白乔枝自告奋勇下楼觅食,摸到厨房,准备找点快餐品,却在橱柜旁的小吧台,看到裴之昇在打盹儿。
他还是白衬衣和马甲,好似刚脱下白大褂,累坏了,在办公室小憩,让白乔枝看了不忍打扰。他袖子仔细翻上去,露出一劫劲健而白皙的小臂,衬着他散乱的头越柔黑。
此时,来来往往的帮佣已经在准备晚宴了,正月初二是回门日,在外成家的雄性要归门,白家上一代没有雄性,戚家有一位,娶的很远,常年回家只几次,戚爷爷想的要命。再等会儿,易宵光就要带着丈夫和几个孩子回易家吃饭了,白乔枝得赶紧弄些饭上去,伪装成午餐,给艾露嘉留够晚上吃的。
他拉住一个眼熟的帮佣“小张哥,裴先生什么时候来这儿的”
小张哥忙的没看到他,见到他惊喜了一下,他赶紧叫醒裴之昇“裴先生,孙少”
“哎,”白乔枝赶紧拦住他,“我就问问,你叫醒他干嘛呀,他累了让他睡一会儿”
小张哥赶忙道歉,面露为难“孙少爷,裴先生就是在厨房给您热饭呢,他见您中午没去吃饭,知道您睡醒了要吃饭,又见您屋门挂牌子不忍打扰,想着您会下来厨房,才在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