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信息素交加碰撞,将白乔枝弄得头晕目眩,在视线触及来人的一瞬,他猛地清醒过来。
他吃力的挣脱出一只胳膊,拼尽全力向那端伸出
“齐,洌救我”
蜜桃乌龙的甜香还在徐徐蔓延,将整间卧室熏染成暧昧旖旎的味道,齐洌做了心理准备,却没料到推门而入,是这样一幅光景。
小雄虫白绒绒睡衣被推上胸膛,露出白嫩可口的小腰肢,满面潮红,眼神迷离涟漪。
伏在他身上如恶狼般,雌性信息素爆,双眼冲红的谢毅行,正阴鸷狠厉的回头瞪视。
对上白乔枝恐惧又希翼的求助视线,齐洌稳了稳心神。
他露出一如既往干净的笑容,说出来的话,却和形象完全不符。
“谢先生,强取豪夺这一戏码,现在可不流行了。”
“滚”
“别激动,别激动,”齐洌毫不畏惧咆哮的男人,缓缓朝大床走来,“你这孩子,一天看不住就到处乱跑,家里人担心你担心的要死,还不快赶紧谢谢哥哥。”
“你是听不懂话吗”
说时迟那时快,谢毅行不再耐心多纠缠,一声咆哮,虫核高驱动,变化出远古体征
他有力的上臂被墨绿铠甲覆盖,小臂膨胀、剧增,手部变形成尖刀状锯齿覆盖的长钳
在昏黄的夜灯下,他冷峻孤刹的深邃面容反射出奇异的磷光墨绿,口中出极具震慑力的嘶鸣咆哮,好似万千年前昆虫肉食界顶尖捕猎者归来,向低端食物链出暴虐的威胁
而齐洌也不甘示弱,一声尖鸣,双臂闪过冷厉磷光,竟也是一双锯齿密布的长钳
白乔枝此时已经摸到了床下,谢毅行还未给他补上脚铐手铐,只有脖子上还未摘取,倒也沾了光。
他不安的小声呼唤“齐洌,你别和谢毅行硬抗,他很强”
齐洌却好似未听到他这小声,谢毅行毫不留情,击击直冲要害,狠厉恶意,这根本已经不是单纯斗殴或比试,而是要他死
白乔枝的担忧不无道理,谢毅行他多了解啊,小学阶段都能一打十,更别提鬼王螽斯天生的好战狠厉,这是刻在基因里的东西,奔流骨髓中的嗜血之意。
而齐洌隐藏了个人远古种族,一般要么太臭名昭著,要么太弱小包子,从齐洌的职业和外在看,白乔枝怎么想都是后者。
然而出乎白乔枝意料的,齐洌竟已在谢毅行暴怒下平稳的过了十招
二者动作大开大合,矮凳啊,高个花瓶啊,早已被波及,惨碎一地,甚至白乔枝特别欣赏的暗纹壁纸都没逃此劫,被划出狰狞的大口。
床头灯“啪”一声滚在地上碎了,屋中最后一丝光源也失去,窗外月色映衬下,白乔枝能清楚地看到错身动作时,二者面上的热汗。
这样下去不行
白乔枝焦急的用力拉扯着脖颈上的金属链,可惜只是徒劳。
视线扫过窗外,不知何时,接连爆破声已然停止,隐约能看到院外不远处防御壁垒破了个大口,露出街道萧瑟的黯淡路灯光。
等等
他定睛看去,黯淡路灯光下,竟有一耀眼灯光,是打双闪的悬浮车
墨黑流线型的车头,可不就是易博明的卡宴
博明哥来了
白乔枝几近要落下泪来。他现在感受好多了,信息素渐渐淡去,太阳穴恢复了清明,能让他冷静思考。
齐洌竟不是一个人来的,这让白乔枝有些意外,在他印象中,这两人可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
无论如何,易博明也来了这一点,让白乔枝心口一块大石重重落地。
短短几分钟,二人交手不下数十次,均喘粗气,割据一方警戒。
谢毅行冷笑“我把你弄到乔乔身边,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败笔。”
齐洌也不甘示弱“你到现在还以为,你在他心中地位比我高么你做出这种事情,谢毅行,你不配追求他。”
“高不高不是你说了算,”谢毅行狠厉的怒视,“你不过骗过我得了他身边几天时间,怎么可能比得过我们十年情谊”
语毕,齐洌突然放声大笑。
他好似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那样开怀而嘲讽。
他笑够了,轻轻的说“要说后悔,最后悔的人,万万还轮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