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元恺蹙眉停下脚步,却轻言细语地挂断电话,对她视如敝屣:“让开。”
“你是因为她才和我离婚。”安希荞认出电话那头的人。
江语晨,东城江家的大小姐,海外高材生,曾是尚元恺心中的白月光。
“嗯,她刚离婚,需要我。”尚元恺不否认,目光落在她肚子上:“正好语晨身子骨弱,我怕她日后怀孕伤身,也很需要这个孩子。”
原来她三年痴情,抵不过江语晨的一句“我需要”。
她倾尽所有都未曾见过的笑颜,他却可以轻而易举地给予江语晨。
兜兜转转,最后小丑竟是她自己。
“原来尚少也会做别人的舔狗。”她突兀地冷笑,咬紧牙关:“我掏心三年,却不如一个破鞋。”
她记得尚元恺人生低谷时,江语晨选择另嫁他人。
如今,他风光无限,她就不信尚元恺看不出这个女人打算坐享其成!
说白了,他只是偏爱江语晨,愿把所有都拱手相让。
尚元恺眼眸幽暗,猛地伸手掐住安希荞的脖颈,纤细光滑手感让他不由眯眼,“闭嘴。”
“哪怕她二婚,也比你干净。”他看她呼吸不匀,脸色憋红,即将奄奄一息时,才缓缓松手,语气轻蔑:“别说你掏心三年,就算赔上一条命,都不及她的一根头发丝,我劝你见好就收,别再纠缠。”
“咳咳、咳好,如你所愿。”安希荞跪在地上猛地咳嗽,用手挡住眼眸,声音沙哑,却仍倔强地挺直腰板,保持高高在上的态度。
他刚刚的话,压垮她心里最后一根稻草。
将原本碾碎的心变得异常冷静,
安希荞缓慢起身,看到尚元恺投来的厌恶一瞥,与她擦身而过时吩咐秘书:“明天带夫人去做孕检,后续通知律师来处理。”
她暗暗自嘲,是呀,他现在着急与江语晨共进晚餐,怎会有心思留下处理后续。
她颓败地看着尚元恺离开的背影,轻捻起冰冷的支票与离婚协议书。
三年来,她被他当做草包冷落,却不知他能从一杆继承人中脱颖而出,有她一半的功劳。
“宝宝乖,爸爸不要我们了。”
安希荞摸了摸肚子,似乎是感觉到了孩子有力地蹬脚,勃勃生机地求生欲像是在回应她一般。
如今,这个孩子是她唯一的亲人,她不会拱手想让,可不能给江语晨做嫁衣。
“帮我准备下行李。”她气若游丝地吩咐,一笔一顿地签下离婚协议。
“安小姐,您这是即刻走吗?”秘书愕然,他以为依照安希荞对尚元恺的痴情,会死缠烂打地多住上几日。
“不用等明天孕检,稍后帮我一并安排吧!”
安希荞呼出浊气,胸腔里就像堵着一块石头,尽管哭过,她也扬起下巴,姿态睥睨。
像她这样的女人就算再美,也很难让人动心。
“我这就联系省城最好的妇科医院,等收拾好行李,带您过去孕检”
安希荞没有应声,只是点头等男秘书上楼收拾行李,悄然地离开别墅。
三年的痴情付诸东流,她认栽,从此以后,互不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