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谢荼才好将自己的疑惑说出口,“你要那些东西做什么,总不会真的打算当个女大夫吧!”
谢颂华今日过来,并不是来看铺子的经营状况,最重要的是她需要的好些东西,只能通过这个铺子来采买。
今儿她倒是拿了套银针回来,可若是要做手术,你需要的东西还多着呢!
更何况,在这个时代,无菌不无菌也就只能看天命了,但麻沸散总是要想办法试试能不能制出来,不然,除了关羽,谁能受得了那般疼痛?
“倒不是想当什么女大夫,一个兴爱好而已,你看看你们天天绣花弹琴的,那我也不会啊!总不能让我天天学习吧!”
谢荼一脸震惊,“你不是很喜欢读书吗?”
谢颂华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看来这个勤奋努力的形象已经立得稳稳的了。
可那分明是一种人生的需要与义务,跟兴是两码事!
谢荼见她这个样子,便又连忙笑道:“没事儿没事儿,二叔既然能把这个铺子给你,就说明并不反对,反正你不要治死了人就问题不大吧!”
谢颂华当即便拿出那套银针来,“说到这个,我才想起来,小六,帮个忙呗?”
“什……什么?”
谢荼莫名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然后果然就看到谢颂华抽出了一根银针,“这个东西我不大熟练,要不然你先让我在你身上试一试,不然回头若是治死了人可怎么好?”
“啊!”
谢荼立刻吓得花容失色,几乎就要夺路而逃,偏偏又是在马车上,根本无处可去,只能一个劲儿躲。
天地良心,谢颂华这是头一回看到谢荼失态的样子。
这场闹剧最终以谢颂华的大笑告终。
因是借口出来买胭脂,两个人回去少不得要给安氏、谢颂华带两盒,姐妹俩便仍旧往胭脂铺子里去了。
对这种东西,谢颂华就不大在行了,因而只管坐在铺子二楼临街的窗户边喝茶,由得那头谢荼慢慢挑。
这条街离谢府不远,商铺林立,十分热闹。
谢颂华这算是头一回,有机会这样惬意地观察这个时代的街道。
不得不说,就算是在古代,这都城市的热闹比之于现代也差不到哪里去。
这个街道差不多就是后世的四车道了,虽然也时常又马车经过,但是度都很慢,耳朵里充斥的都是各种买卖的声音。
她甚至还看到有女人开铺子的,对面那家卖木梳的就是个女掌柜。
原来这世道对女子的规矩,只在这些大户人家里。
若她不是谢家的女儿,不知道能不能凭借自己后世的一些点子在这个地方创业。……
若她不是谢家的女儿,不知道能不能凭借自己后世的一些点子在这个地方创业。
不过这种想法也只能是想想而已,这个时代士农工商阶层分明,哪怕生意做得再大,终究都低人一等,连绸缎的衣服都不能光明正大地穿。
她这个谢家姑娘的身份,就阻绝了这种可能。
谢颂华这边优哉游哉地欣赏着街道上的众生相,却不知道在街角有一个人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年轻男子一身青布直裰,脚上穿着布鞋,通身没有佩饰,眉目清秀中又隐隐有些棱角,一双眼睛尤其清亮,如清晨的寒星似的。
他立在那里,如一竿青竹,哪怕穿着打扮都十分普通,却叫人无法小瞧了去。
“三郎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