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鸦雀无声,所以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真是刚才那垂着长的怪异的男子何来吗?特别是嬷嬷后面的几个彪形大汉,他们擦了擦眼睛,打死都不相信眼前有着婀娜多姿的人是个男人!
剑鸣心头一震,何来吗?真的是他?那眼睛,怎么看上去那么熟悉?他甚至站了起来,想伸手解下何来蒙在脸上的白纱巾!
如烟不敢看剑鸣的眼睛,低着头,坐在了古筝的旁边。
八阿哥如坠梦里,何来就像一个从梦里走出来的人,上次何来低头吮吸他腿上蛇毒的异样感觉又回来了,他全身紧绷,血脉喷张,只有不停地掐着自己的胳膊,才能有足够的清醒!
他喃喃地说了声:“何来!”
剑鸣听到八阿哥的叫声,神智才开始恢复!
是的,是的,这个人是何来,那个有着可怕伤疤的男人,怎么会是他冰清玉洁的如烟妹妹呢?他极力地摇了摇头,仿佛要把何来从脑海里摇掉似的!
如烟清了清喉咙,好久没有这样放开喉咙唱歌了,每日里都特意沉着声音,极力像一个男人般浑厚,都要累死她了!
看到熟悉的古筝,想起临离开德王府时,对阿玛额娘唱的那阙词,不禁热泪盈眶!
现在,当着剑鸣的面,是不能再唱那了,唱什么呢?嗯,就唱那新填的“临江仙。雁吟”吧:
春困常添慵懒意,南柯追梦犹痴
花前月下影相随芳心丝早系执手唯君思
阵阵孤鸣谁解语今年又是遥期
飞花落尽泪低垂清笺无一字怅对雁回时
……
飞花落尽泪低垂清笺无一字怅对雁回时
……
飞花落尽泪低垂清笺无一字怅对雁回时
……
如烟的声音,深情!磁性!特别是唱到最后“飞花落尽泪低垂清笺无一字怅对雁回时”时,如泣如诉,彷如绕梁,久久不退。众人听得痴了,呆了!
大厅里一片掌声,排山倒海!
这分明就是如烟嘛!就是她,肯定是她!剑鸣再也忍不住了,跳上舞台。八阿哥见状,忙追了上去。
如烟紧张地看着剑鸣,头垂着更低了。
剑鸣不由自主地叫了声:“如烟!”
如烟强忍眼泪,说:“剑王爷!你怎么了?”
八阿哥抓住剑鸣的手,用了用力,这才制止了剑鸣的举动,直到这时,剑鸣才现自己失了态!
如烟从身后拿出一个盘子,绕着大厅走着,众人边鼓掌边把银子放在盘子上。
哇,好多啊,盘子里一下子就满了,如烟喜逐颜开。
突然,有人朝盘子里放下一叠银票,天啊,好大一叠啊!如烟即刻抬起头,但马上,笑容就凝固了!
原来,拿银票的男子正色迷迷地看着她,此人生的肥头大脑,一身膘肉,咦?这是谁呀?刚才怎么没看见?想来是刚刚进来的吧?
这个男人放下银票后,顺着盘子,便向如烟的手摸去。
如烟急忙向后退,低声斥道:“这位爷,你请自重!”
“哈哈哈”男子狂笑,身后一片哄笑声。
“洪爷!洪爷!”起哄声一波接着一波。
原来这就是洪爷!剑鸣早就如雷贯耳啊!他的心里不禁打鼓,这个叫洪爷的人是京城一霸,经常出入红灯街廊,作威作恶!
想到这,他和八阿哥一声不吭地走了过来,一个拿扇,一个拿剑,两人都暗暗用劲,青筋勃。
如烟给他们使了个眼色,转身待走,没想到又被洪爷拦住了。
“你想干嘛?”
“我不想干嘛!只想见一下你的面容!这古筝弹得似是只有天上有,想必容貌也是天仙一般的吧?让爷瞧瞧嘛”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说:“只要你解下白纱巾,这个,也全部给你!”
如此大手笔,让很多人鼓起掌来,都急待着看看解下白纱巾的她,是怎样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