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丝毫不为所动!
二姨太看到这等情况,又转向红颜:“颜儿,快跟老爷少爷说说,饶过我们吧?”
红颜的心被她说得软了下来,想到夫人对她说的话,夫人的意思并不想事情闹大,更不想有人因此而丧命,说到底,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再简单不过的戏码,只是老爷和夫人斗气,而二姨太趁火打劫的故事!如果说有错,老爷也有错啊!
“老爷-----”
“颜儿,你不要为她们求情了,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出来的,只有心肠歹毒之人才会做出来!我没想到我文武堂竟然出了这样的人!简直气死我了!所以,颜儿,你不必去救她们!”
“可是老爷,这事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如果……”
“颜儿,你还说!想气死我吗?张龙,你马上去叫叔公,准备召集祠堂大会!”
“是!老爷!”张龙应声转身。
二姨太和卓兰面如土色。
“张龙哥,请留步!”红颜急急喊道,这才抬眼看着卓沛帆,澄明的双眸,盛满了哀求。
卓沛帆深邃的眼睛里,吞噬着红颜的哀求。许久,他才走向父亲。
“阿爸,此事关系到我母亲,让我来处理,可以吗?”
卓文一怔,看住卓沛帆。沉吟片刻,终于点头:“好吧,依你看怎么办才好?”
“阿爸,无论如何,这个祠堂大会和浸猪笼都是有辱文武堂的事情,这事有一,不可再有二了!所以,就不要再召集祠堂大会了!但叔公是要请来了,请他在我们卓家列祖列宗面前做个见证,恢复我娘的名声”
红颜听后,眸子更加明亮清澈。这正是夫人的意思啊!她不禁多看了卓沛帆一眼,正好,卓沛帆也看过来,两人对视片刻,红颜马上又低下头。
卓文瞪大了双眼:“就这样吗?”
“当然,罚卓兰在柴房干活一个月!至于二娘嘛,就交给阿爸处理了”
二姨太一听,忙匍匐在地:“谢谢沛帆,我愿意在厨房干活!我愿意!”
“沛儿!她们害得是你母亲呢,你就这样放过她们?”
“阿爸,她们一个是我二娘,一个是我妹妹!”
身后,张龙也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卓沛帆,仿佛是第一次见到他一样。
祠堂里,蔡兰荻的牌位重又放好,看着林林总总的牌位,卓沛帆无语,他站在那里,耳里传来的是叔公沙哑的声音:卓蔡氏,贤良淑德,开明大义……
红颜听得泪眼婆娑。
世界重归安静,墙角的虫鸣也显得格外响亮。想到还活在这个世界的夫人,牌位却放在了众多威严的列祖列宗中间,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原谅欺骗?从此之后,夫人就真的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吗?只能以另外的面目生活了?
她想起了二老爷说的那句:今生已了,他在来世等她!人世间最珍贵的爱情莫过于此啊!夫人纵然一生抑郁,但能得到二老爷这份痴爱,也不枉今生了,不是吗?
他们,有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来世吗?
而她和卓沛帆呢?没有青梅竹马,没有心心相印,她什么也不是,他甚至还有一个未婚妻!她只是他的童养媳而已,是他的极力要甩掉的累赘!一想至此,她全身就被丝丝缕缕的悲凉笼罩着,挣也挣不开!
她也不了解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悲凉,难道是喜欢上了卓沛帆吗?少时朦胧的感觉,还一直在支配着,好感着吗?而就是因为这好感,让她对他做出惊世骇俗的表现,竟然可以如此奋不顾身地向他投怀送抱,还吻向他?
天啊,自己在想些什么!竟然在森严的祠堂里想这些!
红颜暗暗祈祷:请列祖列宗一定原谅她!祈祷完毕,突然看到了卓沛帆异样的眼睛,直直的!冷冷的!说实话,她还真琢磨不透他,那么干脆躲着他就是了!
她垂下眼帘,低眉顺眼起来。
卓沛帆恼怒红颜的神态,暗想:我有那么可怕吗?不就是那天在祭拜母亲时,冲动了点吗?还不是看见她膝盖流血,却一声不吭的惨样,突然就又痛又恨起来,难道她还记在心上?可真看不出她是记仇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