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注意到了她情绪不对,便问道:“怎么了?看你这样子,你俩还没成?你还有什么顾虑?”
白染衣无意和她多聊这些,但有些问题始终埋在心底不能得到解答,她迫使自己冲动了下。
“我不了解这种感情该怎样做才是正确的,也没有把握能走的长久。”
“就这个?这也叫顾虑?”红湘短促的笑了下:“你这叫杞人忧天,胡思乱想。”
白染衣看着她,心里想着:“你最好说出些有用的来。”
“你们这些年轻人都这样,一开始就抱有过高的期望,总幻想着什么天长地久、海枯石烂。有用吗?只会徒增心理负担。试也不敢试,总怕这步走错那步走差,害怕自己看错了人,害怕自己浪费了时间。”
她笑出了声道:“一生只爱一个人确实珍贵,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难道要为了避免受伤就不去开始了?爱是个永恒的话题,每个人从小便能接触到,但每个人接触的爱也不都是一直顺利的。既然如此,爱情也是一样,你总要尝一尝的,不然人生都不完整。”
“这东西是自由的,它没有财产能力或是年龄性别的限制,自然也不该有方式和时间的限制。只要这份爱是真挚的,你是勇敢的,那便足够了。”
“我就一个劝告,别太沉溺其中失去自己,拿得起放得下就可以了。其他的,随便吧,也不是我们能完全掌控的。”
“人嘛,活的洒脱一点就可以了,何必这么拘着?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嘛这不是?”
白染衣看着她,良久都没有说话。
总觉得这些话的本质跟东方同自己说的差不多,但再听一遍,又会觉得自己其实根本没理解透他的用心。
“怎么了?被我说的话震慑到了?”她笑着:“不是你自己说的‘只争朝夕’吗?怎么还在纠结什么长不长久的问题。”
“这不是我说的。”白染衣低声道:“是他告诉我的。”
“那看来你只领悟了一半,没领悟全啊。”红湘“啧啧”道:“他年纪轻轻,能有这种觉悟倒是令人惊讶。”
“是。他比我厉害很多。”白染衣道。
红湘看了她一眼:“你也很不错了,不然他怎么会看上你?肯定是有比他更厉害的地方在。”
“我知道。”
“倒是不谦虚。”红湘笑了下,挺喜欢这个姑娘的。
找柳青的进程异常顺利,红湘当初不知自己会被梅姨送往哪里,担心要被搜身,便将东西交给自己信任的柳青保管。
柳青和她是同一批被梅姨收下的,认识许多年了,感情不说深厚到愿意为对方豁出性命,但也是有惦念和牵挂在的。
此番见到红湘,更是自内心的欣喜。忙不迭将东西拿出归还原主。
那是一块质地非常不错的玉镯。
一个穷人家能送出这样一块价值不菲的玉镯,想必是用情至深。
“我好不容易逃出见到柳青,咱们姐妹俩还要叙叙话,你就先回去吧。”红湘将玉镯戴在手腕上。
“我刚才想了下。”白染衣沉声道:“拿东西可以挑在任何时候,你为何偏偏选在今日?今日有什么特殊吗,难道是徐敬年带着他们都在?”
“你那赌徒丈夫来了。”白染衣语气肯定。
“你认识他?”
“不认识。”白染衣道:“但我看到你表情变化了。”
“你诈我?”红湘笑了笑:“确实敏锐。”
她转身握住柳青道:“那个畜牲来了,今夜注定不太平。你就当没见过我,赶紧躲起来。乱子一起你就逃吧,逃的远远的。”
柳青犹豫着,她开着玩笑半哄半骗的把人推走了。
两人都比较现实,柳青不会为她搭上自己的性命,红湘也不会因为自己的仇恨而强迫她帮助自己。好聚好散就是对这份情谊最好的交代。
“你要报仇?”白染衣问道。
“心中有股气平不了啊。”红湘拂了下玉镯,“这事是私人恩怨,你就别参与了吧。”
“你打算怎么做?直接杀还是用毒?”白染衣瞥了一眼她的脚踝:“你还受了伤。”
红湘抬起眸,忽然转过来盯着她:“你要帮我?”
“不是。我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