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林縣令道:「請說。」
唐時玥道:「我想請林公派兩位差爺,與我兄長一起回去。玥兒想小小的借一下官府的『勢』,但是林公放心,只是演一齣戲,絕不會有損林公及官府的聲譽的。」
林縣令一個沉吟,眼神兒掃過了兩人。
兩人都是一般的短衫束帶,乾淨爽利,又都長的俊俏,怎麼看都十分養眼。
他猜想著,她或許是在鄉下與誰有過節,所以才想借官府的勢力震嚇一二,這倒確實是一件小事,而且看她小小年紀,站在一縣父母官面前也是言笑自若,這樣靈慧的小娘子,絕不是什麼仗勢欺人的惡人。
他又想難道她就是故意找些小事兒,好叫他們不至於因為「恩」而不自在,之後相處才會益發自然……如果是這樣,那倒真是想的周到了。
林縣令心思飛轉,卻也只是一瞬間的事兒,他便笑道:「自然可以。」
他就叫了周捕頭過來,讓他帶著兩個人,隨祈旌回去一趟,還特意叮囑了,要聽他的吩咐行事。
而趁著這會兒,唐時玥已經抓過祈旌來,在他耳邊細細的說了幾句。
看著他們上了馬車走了,唐時玥嘴角微挑。
還真是剛想瞌睡就有人送枕頭,這會兒分家早已是天時地利人和,只欠一個小小契機了。
然後這個契機就自己送上門兒來了,這一回,估計不用她費半點事兒,孫婆子就哭著喊著要主動分家了。
此時,聚寶村中。
雖然大家都知道孫婆子與唐時玥關係不好,但畢竟這事兒鬧的太大,所以還是有不少人去唐家報了信。
孫婆子和何氏在外頭分別聽說了,回家一說起來,頓時覺得解氣極了,孫婆子不住的道:「該!活該!連長輩都不知道孝順的小x妮子,活該她倒霉!」
「就是,」何氏也是幸災樂禍:「一個小娘子,能的沒邊兒了,還敢去學堂里蹦噠,天都看不過去了!」
唐桂花滿臉是笑:「不要臉的小賤人!這次看你還不死!」
一家子正在幸災樂禍,飯都要多吃兩碗,就聽有人拍了拍門,孫婆子揚聲道:「誰啊!」
外頭道:「開門!官府辦差!」
孫婆子當時腿就軟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你,趕緊的出去開了門,就見外頭祈旌帶著兩個衙役在外頭,祈旌正指著道:「這裡就是唐時玥的家。」
「你胡說什麼!」當著官差,孫婆子不敢罵街,只怒瞪他道:「那妮子早就不在這兒住了,有事找她娘去,找我們干甚!」
衙役道:「怎的是個婆娘?叫個爺們出來說話!」
孫婆子能耐慣了的,卻不敢跟官差橫,只得退了兩步,唐永富小跑著出來,誠惶誠恐的彎著腰:「兩位差爺有什麼吩咐?」
衙役道:「你們家之前有個叫唐永禮的,人家把他給告了,說他詐騙錢財!」
唐永富道:「我三弟已經去了五年了……」
「那又如何!」旁邊的周捕頭眼睛一瞪:「他死了,他父母親眷也都死絕了不成!騙了人家錢,終歸是賴不掉的!如今要傳一個知道事情的人去問話,你們快些準備準備!看叫誰去!」
周捕頭長的英武,那真是鐵塔一般的黑大漢,孫婆子嚇了個哆嗦,小聲道:「他閨女不是去了?」
「才問過了,」衙役道:「他死時他兒子才八九歲,閨女才六七歲,知道個甚事!」
這時候,族長和里正也都過來了。
他們本來就派了人在村口守著,馬車一進來,他們那邊就分別得了信兒,唐家族長問道:「阿旌,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祈旌這才道:「據說是當年識得唐永禮的一個人,告他詐騙錢財,因為事隔久遠,所以肯定要審問一番,阿玥去了,他們一問之下,才知道唐永禮已經過世了。」
唐四叔急道:「多少錢財,咱們給他便是。」
「四叔,」祈旌面癱著臉道:「如今的情形是這樣,據說此人手中只有些書信等物,唐永禮是否詐騙了錢財,不過是憑他一張嘴說,咱們若賠了銀子,豈不是等於承認了唐永禮就是這樣騙人錢財的小人?所以阿玥才說萬萬不可,身為兒女,絕不可任憑旁人詆毀亡父的名聲。」
唐四叔恍然點頭。
祈旌續道:「而且唐永禮去世時,阿嶸、阿玥都年幼,不知道事情究竟如何,所以才來傳一個了解當時事情的人過去問話。」
唐家族長道:「那永富,你過去一趟!」
唐永富道:「族長,老三的事情我豈會知道?」
「就是啊!」孫婆子忍不住道:「為啥不叫他媳婦過去?」
祈旌道:「這是來的縣太爺體恤,才說叫男人過去的。」
「正是,」衙役道:「一個婦道人家,去衙門大牢那種地方,哪能受的了?到時縣太爺審問過堂,挨幾下板子,日後還怎麼有臉見人?只怕性命也是難全!」
一聽說還要過堂挨板子,唐家幾個人更是恨不得把腦袋藏進褲襠里去。
唐永富壯著膽子道:「多謝官爺體恤,只是當時那些事情,只有他妻子才知道,我們又不與他住在一處,如何得知?」
孫婆子瞬間得了理:「對啊,那時我們都不與他們住一處呢!他們兩口子住在縣城裡呢!」
有人忍不住道:「你們當時可是一家子都花著唐永禮的銀錢呢!那時可沒人說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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