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是親兄弟呢!」何氏拉著長腔道:「要是親侄女,還不就叫他給賣了。」
孫婆子當時就瘋了,跳起來就抽了何氏一耳刮子,何氏不敢抵擋,只能暗暗的推搡幾下。
兩婆媳鬧騰了足有個把時辰,吵架的聲音四鄰八舍都聽到了,也沒人來拉架。
第二天,唐家就放出消息說要請人。
這些風波,唐時玥聽過就算了,並沒有放在心上。
第二天,她就跟著祈旌的騾車去鎮上,好找人訓練猞猁猻。
祈旌提前要了她一件衣服,主要是為了讓猞猁猻熟悉主人的味道,到了鎮上,祈旌安置好了騾車,看著她,略微猶豫了一下。
唐時玥多聰明一人啊,立刻道:「你去找人吧,我正好要買些東西。我們午時四方酒樓會合。」
祈旌點了點頭:「那你小心些。」
唐時玥嗯了一聲就去了,她帶著人參,仍舊打算去上次的保和堂賣。
上一次的何烏,是陰陽一對兒的,極其罕見,賣了五千兩算是極多了,這人參也就幾十年,雖然品相不錯,估計也就賣個幾十兩。
唐時玥心想藥鋪子能出到五六十兩她就出手。
有人從不遠處的藥鋪出來,迎面走了過來,懶洋洋的打著哈欠,卻中途一下子停住,眯眼掃向了她的背簍。
唐時玥只覺得背上一顫,她若有所覺,迅轉頭,只看到了一個高大的背影。她抓了抓背繩試出了份量,就出聲叫住他:「郎君,且站站!」
那男人仍舊悠閒的往前走,好像不知道她在叫他似的。唐時玥也沒有再叫,隔了半晌,那人徐徐的回過身來。
他穿著灰撲撲的裋褐,身形高大俊偉,臉上鬍子拉茬的,看不出年紀。
他打量了她幾眼,似笑非笑的道:「小郎君,你叫我?」
唐時玥也掃了他幾眼,直截了當的道:「看你這樣子,我肯定打不過你,我也並不想吃眼前虧。但是東西是我的,你若是一時遇了急難,我可以借給你用,你就算不記我這個情份,也得謝我一聲,這麼不明不白的拿了去,」她小嘴一撇:「還算個爺們麼?」
男人愣了愣,就笑了。
他似乎越想越好笑,笑了半天:「某本來是想耍個無賴的,結果你這小孩兒,小嘴兒噼哩啪啦說的這麼利索,我這無賴,就有點不好意思耍了。」
他手腕一轉,把布包著的人參拿了出來,在手裡輕輕一拋:「那,我手頭銀錢不大湊手,借來用用可成?」
唐時玥一把抓回了布包:「銀錢不湊手,那你就去賺啊!有手有腳,長這麼大的個子,難道是光擺著好看的?不找營生賺錢,反倒偷起東西來了!就不覺得丟臉?」
他眯眼看她,唐時玥也警惕的看著他,確認他不會動手,於是轉身就走。
他並沒追上來。
看來他只是一個疲賴的閒漢,也沒有壞到哪兒去,唐時玥鬆了口氣,加快腳步。
誰知道才走到前頭巷子口,卻聽到有人含混的說話,接著是一個女子的聲音,短促的啊了一聲,聲音滿是驚惶,然後似乎是被人捂住了嘴,又中途斷了。
唐時玥眉頭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