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口塑料貼上的生產日期不一樣。
作為央理有名的學霸,秦軼言的記憶力自然不在話下,而且對數字特別敏感,幾乎過目不忘。
稍加思索,他就能確定這盒藥是謝淮買的。
真是個小屁孩。
還沒罵完,謝淮的手就伸了過來。他眼神一凜,兩人的手在空中相碰,發出一聲脆響。
謝淮舉著另一套福娃貼紙往他臉上懟:「我說過不想看你的死魚眼。」
秦軼言嫌棄地避開。他卻不肯善罷甘休:「如果不喜歡福娃,我這裡還有轉運錦鯉和越姐姐!……」
好在這時裁判宣布比賽開始,及時終止了兩人的鬧劇。
短暫的熱身後,雙方球員在場上站定。
今天的對手是來自大二城規班的「給阿姨倒卡布奇諾」隊,雖然和他們一樣起著讓人啼笑皆非的沙雕隊名,實力卻不容小覷。
謝淮去年還在建築大類沒分流時就和他們打過野球,現在放眼望去還有幾張熟面孔。
「他們隊的2號和8號特別擅長組織快攻,而且拼身體有點猛。」他小聲和體委咬耳朵,「到時候我會盯住他們,你也多加小心。」
「知道了,學長也注意安全。」
比賽正式開始,由他們的隊搶先拿到球權,謝淮見狀立刻跑到三分線內的空位接應。沒想到球還沒傳到他手邊就被對方截斷,沿著中場的空檔一路運球突進。
「攔住他!」他趕緊喊前場的隊友。
然而還是慢了一步,和他猜測得一樣,對方兩名球員已經從左右包抄形成三攻二的完美防線,兩次果斷的對傳之後,2號帶球直入籃筐。隊友不甘示弱從他們手裡搶過球權,結果還沒來得及帶出禁區又被截斷,開局連丟了四分。
謝淮站在後場,撩起球衣擦了擦眼裡的汗水,輕嘆了一口氣。
這種打法很考驗全隊的默契和對彼此的信任,而這點正是他們這支臨時組建的隊伍最缺的部分。
「看清楚他們的進攻模式了嗎?一會我來組織,你們跟著我走。」他把體委等人聚集起來,小聲部署戰略。
說完,他就帶隊衝到對方陣前支援正在奮力拼搶的隊友。一番激烈的身體碰撞之後,終於輪到己方隊員拿球。謝淮馬上眼神示意體委,和他形成左右夾擊之勢攔住身後跟球的對手,將球護送回前場。
對方後衛企圖攔截,後面那撥人也追了上來。中間那人見形勢不對,果斷將球傳給謝淮。他帶球來了個瀟灑地胯下傳運,繞到對手右側縮短和體委的距離,將球傳出。
他也心領神會,晃過對手,重將球傳回已經衝到籃下的前鋒手裡。
三人就像一個可以拼拆的靈活三角形,輕鬆繞開了對手在頂點處的攔截。
可沒想到就在球飛入籃筐的片刻,籃下突然冒出了好幾雙手,將球狠狠打落出去。
謝淮一個激靈,衝到籃下卡位,攔住他們蠢蠢欲動的雙手,喊道:「補籃板!」
體委飛衝過去,僅以零點幾秒的差距率先撈過球灌入籃中。
對方再次組織搶球。
還沒結束。謝淮緊緊盯住對方2號籃下的動態,在所有人都毫無防備之際加衝刺,趁他拿球瞬間無意識的下蹲動作時,起身蓋掉了這個一米九幾壯漢手中的球。
「繼續進攻!」
球落到中鋒手邊,他接球後沒有猶豫,以極其刁鑽的角度將球送入籃筐。
比分扳平。
「好球!擊劍狂魔隊牛逼!」場邊爆發出幾乎能把人震聾的歡呼聲。
「沒事吧?」謝淮伸手把拼搶中倒地隊友拉起來。
活學活用,俗稱抄答案,就是他最擅長的手法。還是那句話,「傷害不高,但侮辱性極大」。
隊友笑著和他擊掌:「幹得漂亮!」
在他的有序組織下,兩隊陣營你來我往,幾乎拼得不相上下。
果然,中間休息的時候,大二隊長發出和之前球隊同樣的疑惑:「對方控衛什麼來頭?打得還挺不錯。」
「謝淮啊,你不記得了?」副隊長吹了聲口哨,「和我們同一屆的,今年掛科留級了。之前還一起打過球。」
「難怪,感覺他對我們的進攻方式很了解。」
「他了解我們,我們也就了解他。」副隊長湊到他耳邊,露出志在必得的微笑,「我聽說他……怎麼樣,想試試嗎?」
「……」隊長聞言陷入沉默。
謝淮當然不知道他們在密謀什麼,此刻也同樣根據自己掌握的情報分析場上局勢,說得頭頭是道。
第二節比賽開始,他們按照謝淮制定的作戰方案開始了一輪進攻。開場輪到分衛帶球,隨後傳至謝淮手裡。大二球隊立刻排出兩人夾擊,謝淮轉身插入他們的空檔中,企圖從側面傳球。
就在球快脫手的一瞬,又從後面衝出一隻手阻攔,不知道是故意還是判斷失誤,直接打在他的右手腕上。
「藍方11號非法用手。」裁判吹響罰球的哨聲,示意場上球員站好位置。
謝淮疼得倒抽冷氣,狠狠瞪了眼撞他的人,活動著手腕走到罰球線上。
還好傷得不算嚴重,他試了試手感,從裁判手裡接過球,精準地送入籃筐。
球落下的瞬間,進攻又拉開序幕。謝淮明顯感覺到那群人把自己圍得很死,似乎有故意針對的趨勢。但是沒辦法,作為全隊的攻防核心,他只能上身體和他們硬扛,強行從人牆中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