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黑色轎車停在南門口，那個高大又略顯纖細的身影站在一旁，嘴邊的小紅點隨著呼吸忽明忽暗，仿若要將這夜幕燙出個洞來。
王麟放慢腳步的同時，故意用鞋底使勁蹭了下地面。果不其然，林峰在聽到聲響後立馬把煙丟掉踩滅。
「你走路都不帶聲音的啊？」林峰眼角含笑，但摸鼻頭的小動作暴露出心裡的不安。
「主要是不敢啊，我怕嚇到你再一口煙出不來。」看似譴責的話裡帶著傲嬌，偏偏林峰還能從中聽出關心的聲音來。
兩雙琥珀般的眼睛在這靜謐的夜裡對視，溫馨且從容。
「下次不會了。」林峰上前一步把王麟摟在懷裡，用額頭輕輕蹭去小傢伙鬢角的汗珠，「我保證。」
被峰哥的氣息包裹，王麟第一次選擇性地忽略了門口來人的可能性，一雙手臂緩緩抬起，最後使勁勒住了林峰的腰際。
「不用保證，我不介意。」說著他還湊到林峰的脖頸，使勁兒吸了兩大口。
峰哥的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介於少年人的清爽和青年人的成熟，總之很上頭，很好吸。
哈出的濕氣打在耳垂，讓王麟腿軟得差點站不住：「沒抱夠的話回去再接著抱？」
「誰要跟你抱啊，切。」話雖這樣說，但臉上仍是羞紅一片。
林峰的眸子閃過溫存和狡黠，隨即鬆開雙手：「那這會兒是誰一直在抱著啊？」
「快走快走，不跟你打嘴炮。」說著王麟連忙推開了心心念念的峰哥，但推開時的力道小之又小。
「得令。」
臨上車前林峰迴頭朝夜幕中看了看，目光閃爍不定。
……
這間公寓王麟已經是常客了，門口擺放的拖鞋，衛生間裡的雙份洗漱用品，還有柜子里峰哥給自己買的衣服……一切都昭示著自己跟峰哥之間的距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這一發現讓他心頭一緊，胸腔被漲得滿滿的，只得下意識地呼兩口氣。
林峰坐在鋼琴前——琴鍵被木質板罩住——正低頭看著什麼東西，這是他的習慣。旁邊還有一杯剛沖好的雀巢咖啡，正散著熱氣，裊裊蒸汽附著在落地窗上，讓高懸的月亮都朦朧了起來。
直到很久以後，這一幕仍刻在王麟腦子裡，細緻到峰哥右手食指敲擊木板的頻率都記得。
「你站著不累嗎？總不是想讓我把你抱床上？」不知何時林峰抬起了頭看向他。
王麟沒回答，走到林峰旁邊坐下，手指勾住咖啡杯：「大晚上的喝咖啡，你不睡了啊？」
「時間太緊了。」
林峰一邊說著一邊狀似無事地將a4紙疊了起來，卻被王麟眼疾手快地摁住。
「是關於我的事兒？」
林峰手上的動作一滯，笑了聲，隨即揉了揉他的頭髮：「你的事兒不就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