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沁颜一手拿着电话,一手点着那本围城,纤细的手指在书页上徘徊,说不出是什么意味。
“说什么,说了那么长时间”
夏沁颜也没瞒,一五一十的将楚亦琛的话学了,末了还问道“小劭哥,你觉得楚叔叔说的对吗”
裴劭眼睑低垂,看着沾了点油星的地毯,因为担心隔壁,他还没来得及让清洁人员过来打扫。
此时白色的毛绒地毯上零星的分布着几处褐色的印记,不大却十分扎眼,将原本美丽漂亮的地毯毁了大半。
他感觉颜颜就如同这条洁白的毛毯,本该华贵非常,需要小心翼翼的爱惜珍藏,却因为一不小心沾染了他这个擦也擦不掉、洗也洗不干净的污渍,从而只能让人扼腕叹息。
他的存在,似乎只会降低她的价值。
可是怎么办呢,他离不开她啊。即便对她来说,他只是甩不掉的污点,他也不想离开她的身边。
“会产生流言,是因为让人知道了,不想有流言,那就不要让人知道,不就好了吗”
“这样吗”
“嗯。”裴劭捏紧了话筒,看向窗外“黑夜里总有光照不到的阴影,我来当那个阴影就好。”
夏沁颜放下电话,莫名笑了笑,或许是在暗影里行事多了,裴劭对于身处暗处似乎没那么介意。
不在乎名头,反而更在乎实际得到的东西。
她起身,扔下书去洗漱,半开的窗户将夜风送了进来,吹得床上摊开的书哗哗作响,明亮的灯光下,书页上一段被特别标注画上了红线的话清晰可见
“女人原是天生的政治动物。虚虚实实,以退为进,这些政治手腕,女人生下来全有。
女人不必学政治,而现在的政治家要成功,都得学女人。政治舞台上的戏剧全是反串。”
夏沁颜站在花洒下,任水流冲刷着她妙曼的身躯,完美的面容在热气中朦朦胧胧,如水中花、镜中月,让人捉摸不清。
楚叔叔,这就是我在围城里最喜欢的段落呀。
不知何时,窗外渐渐下起了雨,淅淅沥沥,为夏日的夜晚增添了一丝凉爽。
雨水飞溅,打在窗户玻璃上,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听在人耳里,让本就混乱的心绪又添了一层烦恼。
楚亦琛端着酒杯站在窗边,凝望着深沉的夜幕,细细的飘雨落了进来,打在他的身上,逐渐沾湿了他的衣角。
他没动,只静静地站着,身后袁帆低着头,一丝不苟的念着收集来的资料
“裴劭,196o年5月生人,祖籍省xx市xx县xx乡清河村,父亲裴冀是著名大地主裴永成的嫡长子目前在京市、鹏城、穗城和xx县共计拥有七家店面,另外入股了多家餐饮店
与夏小姐是同乡,听说他少时因与人打架瘸了一条腿,是夏小姐帮忙牵线,认识了季老爷子祖孙,这才得以痊愈。”
楚亦琛眉头微挑,跟季政宇还认识
“是,据说关系还不错。”
是吗
楚亦琛不置可否,情敌往往最了解情敌,他们能关系不错这些话只能听听罢了。
“季政宇出国的事怎么样了”
“目前还未回复。”袁帆头压得更低“季医生曾多次尝试联系这边,都没有成功。”
“嗯,再让人催一催,机会难得,怎么能错过”楚亦琛抿了口酒“在我们出回去前,我要得到确实的名单,他的名字必
须在上面。”
“是。”
“裴劭是吧”
“对。”
“他的手续、经营各方面都合法合规吗”
袁帆小心的抬起头,看着前方卓越的背影,有些迟疑“您的意思是”
楚亦琛一口饮尽杯中酒,没有说话,酒杯被轻轻放到桌上,只是这么一声就让袁帆的心头一震,他再不多言,微微躬身退了出去。
楚亦琛独自站着,久久没动。
这场雨来得突然、结束的也很快,不一会乌云散去,天际隐约又露出了几颗星子,光芒微弱,却能照亮人心。
楚亦琛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将一切都隔绝在外。
在工作领域他不会多做什么,如果裴劭没问题,他会再想别的办法,可是如果有
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