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养啾直播间变成了十万火急救人直播间，星际网友们一时间都不敢随心所欲吸啾了，一边打电话报警一边紧紧盯着不远处灵麓。
然而离“病人”最近灵麓，却对星际人类精神海构造一无所知。
听见男人受伤了，他一时有些瑟缩地搓了搓小翅膀，片刻后，才犹豫地伸出了一边翅膀，啾啾道:
“那我给你摸摸吧。”
小胖啾难得主动要摸，男人便将手递了过去，小心地圈住了柔软翅膀尖尖。
粗糙指腹贴着细腻羽毛，水一样光滑柔软，有些不舍得用力，便只安抚地揉了揉。
哪知灵麓马上晃了晃被捏住翅膀，急道:“不是你给麓麓摸摸，是我给你摸摸”
“”男人动作停了停，微微松了手。
灵麓便将两边翅膀都搭了上去，捧着男人温热大手，轻轻合拢捂了捂。
他歪了歪脑袋，啾啾问:“你哪里疼”
男人静静地凝视着小胖啾漆黑眼睛，没有说话。
哪里疼精神海撕裂，自然不是身体疼，而是神经内部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人刺痛和幻觉。
痛还能忍受，幻觉却会让人疯。
他近来越来越多地在幻觉里见到一亿年前地球景象，还有行星撞击地球那天，天火坠落之时，巴掌大灵麓在火海里流泪模样。
这让他越夜不能寐，日日都无法安睡。
可男人此刻看着小胖啾关切动作，到底冷静地什么都没说，只默默将云拉进一些，小心地反手握住灵麓小翅膀，缓缓向前，贴到自己心脏跳动位置。
他喉结动了动，平静道:“拍这里。拍一拍它，就好了。”
灵麓疑惑地啾了一声，小翅膀按了按底下热腾腾心口，感受到了一阵生命搏动频率，这让他觉得翅膀软，有些莫名熟悉和亲近感。
似曾相识气息让他突然觉得有些难过，便只是听话地用小翅膀，揉了揉男人颤动心口，就像以前他睡不着觉时候，晏容轻轻给他摸背一样。
可惜，他力气实在是太大了，这一下揉，简直跟锤了对方一拳似，别说是抚摸了，没吐血都是好。
翅膀底下胸口隐隐震动了一下，男人松开了手，低声道:“傻麓麓，是让你拍。”
说着拍一拍，本来就是哄啾话。
灵麓注意力却被转移了，一边对了对翅膀，一边追问:“你怎么知道我叫麓麓”
“你不是也叫自己麓麓”男人反问。
“是鸭。”灵麓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憨憨地用翅膀揉了揉自己头上羽毛，嘟囔道，“可是，我都不知道你是谁。爸爸说，第一次见面要自我介绍。”
这话一出，直播间弹幕再次沸腾了。
“对崽快问他名字让他自爆卡车，光被揪去医院治病”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麓麓用点力套他话”
“啊啊啊啊他怎么能摸啾放开麓麓让我来”
“呵呵这啾翅膀一点也不软，麓麓一点也不可爱，我一点都不酸呜呜呜”
“绑架，眨眼，救，我说倦了，真要我跪下来求你，你才能不碰我啾吗爸爸心痛啊麓麓qaq”
大约是观众急得要命情绪隐隐约约传染了灵麓，小胖啾疑惑地四处望了望，下意识往男人身边凑了凑，小声啾啾。
“我感觉有东西在看麓麓。”
“没事。”男人平静地抬眸，朝灵麓身后瞥了一眼，又收回视线，哑声道，“没人能害你。”
灵麓这才放心了，期待地问:“我叫灵麓，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闻言，侧头看着灵麓，眸色沉静地反问:“你不认识我”
“对鸭。”灵麓很乖地点了点脑袋，小鸡啄米似。
男人便不问了。
也是，嗓子坏了，声线变了，而容貌
想起眼前小胖啾那过于稚嫩年纪，一亿年前，灵麓才刚刚出生没几年，整日傻乎乎地啾啾啾唱歌，阿拉伯数字和拼音，学了几年都没有记住。
到底是个幼崽，不太会记事，更别说是记住一个人脸。
约莫也是不记得了。很正常。
灵麓没等到回应，又举起翅膀挥了挥，问:“你为什么不说话”
他问问题总是那么直接，带着幼崽执拗，不懂得委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