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家长子二子忌日在即,公司内部气氛陷入一种低迷。
也不知道员工受领导影响,还是领导受员工影响,最近的会议商家两位姑姑和商知白都会来,情绪都比以往低落一些。
周莱问了公司的老员工,老员工却说今年都算好点,以往老董事长坐镇商氏时,商氏集团上下每年七月都处在一个颓丧的状态。
“总裁,您接任以来,公司一直在紧而有序的运作,甚至七月份依旧,现在下面员工积极性不减,但同时也有个别声音在说你没良心”。
周莱握着钢笔的手一顿,点点头,“没事,总要向前看,既然我上任了他们会慢慢适应我的节奏”。
老员工闻言意味不明的看了周莱一眼,点点头离开了。
刚跨进七月份那天周莱就现不对劲,针对这件事情,她还特地当面询问过当事人,对方并没有太大情绪上反应。
所以她现在只是在做真正的商总要她做的事。
而刚刚也是在转述商濯的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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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濯因为身份原因再一次没办法正式参与父亲和二叔的忌日,而且明天他就要进《限时行动》节目组参与拍摄,于是一个人买了两捧花,来到松山墓园。
这还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来这。
年初回国时他要来,被爷爷阻止了,老一辈人的思想他不懂,而后来接任集团工作后天天忙得晕头转向,来这的计划也搁置了。
兄弟俩的墓相邻,墓碑紧紧挨在一起,商濯扫了扫碑面上的败叶,露出两张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人神韵依旧、意气风。
商濯没有说话,静静看着两张照片愣神许久。
“你是谁?”
一个温柔如水的声音打断了他。
商濯心里一怔,转过头,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在这见到覃清清是他完全没有料想到的。
她老了,虽皮肤依旧白皙,可额头和眼尾有不少细纹,头也掺了缕缕白丝,未着粉黛,整个人的气质变得素雅温润,与记忆中精致爱美自信夺目的女强人颇有出入。
商濯的视线移墓碑上半枯萎的花,与她现在手上拿的包装是一个品牌,她上一次来应该和今天间隔了大概十天不到的时间。
商濯不知说什么好。
爷爷当初不让他来就是怕他们遇见吧。
覃清清一直看着眼前的姑娘,她这种漠然疏离的样子莫名触动到她,总觉得有点熟悉。
而且她长得太好看了,即使对方没给什么反应,她也依旧轻声询问:“你认识他们吗?”
商濯摇头,戴上鸭舌帽,“我只是花店跑腿”。
“那你刚刚这是?”
“客人在订单上要求代他默哀一分钟,现在已经做完,不打扰了”。
商濯迈着大步离开。
覃清清看着女孩远去的背影,花店的工作人员会穿商氏时装刚行的应季时尚杂志上的单品吗?怎么也要六位数吧。
走出墓群,商濯又在入口处遇上了抱着两捧花上山的商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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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都这么巧?
商旻顶着一头鲜橙色头,脸色浮肿,眼里灰蒙蒙的像蒙了一层雾,眼下乌青十分明显,宽松灰色牛仔裤破烂不堪,黑色t恤也破了几个洞,脖子还挂着两圈大铁链子。
看见他明显愣了一下。
他认识周莱一点都不奇怪,商濯朝他点了个头,让出一条路。
刚要走,一只消瘦的手臂突然横在眼前,商濯皱眉看向对方。
商旻问:“你能给我一个签名吗?”
他目光灼灼地盯过来,蒙尘的眼睛瞬间净澈清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