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盯着赵政看了一会儿,随后慢慢摇摇头。
“那就过来,我教你下五子棋。”
赵政再次招了招手。
这次,小男孩没有犹豫,打开柜台的门栏,噔噔噔地跑到赵政的旁边。
赵政选择的这个位置,不仅光线更清晰,更重要的是,听不见楼上那隐隐约约的声音。
赵政不再关注那传来隐约声音的二楼,黑沉的眼眸转向勇辉,问道:
“勇辉之前玩过五子棋吗?”
“没有。”小孩乖巧地摇头。
“好的,那我们就从基本规则开始。”接下来的十分钟里,赵政一直在和勇辉下棋,教他认识易胜点,解释棋局的走向。
说来也怪,赵政这种视时间如生命的人,对孩子倒是十分宽容。
“黑子形成三字连线,就基本形成一个易胜点了。”
赵政手指指着勇辉刚才下的三颗黑子。
“真的?”
小孩的眼睛一亮。
“嗯呢,”赵政微笑道,“勇辉很有天赋呢。”
“是……是吗?”
勇辉有些害羞道,他看向赵政,小声道,“妈妈总说我笨呢……”
赵政眼神微暗,“妈妈经常说勇辉笨?”
“也不是经常……”
勇辉抓了抓脑袋,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趴在大板凳上专心致志地下棋,赵政则半蹲在旁边,耐心指导。
五分钟过后,二楼终于传来一动静。
赵政循着声音望过去,一个正在系着腰带、头已经退化成地中海的男人正一副餍足的模样,从楼上下来。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女人。
和赵政想的不一样,这个女人并非那种以色侍人的通常长相,而是一个样貌相当质朴的中年妇女。
女人的头有些凌乱,她下意识往下看,在柜台边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女人神情一慌,急急忙忙推开挡在前面的男人,从二楼急冲冲往下走。
“喂,老女人看路啊!”
被推开的男人有点不满,嘟囔着骂了一句。
女人慌乱地冲下楼,眼睛急切地扫视着周围。
当她终于在店门附近的大板凳上现了勇辉时,她的慌乱顿时凝结成难以遏制的愤怒。
她几步冲上前,粗鲁地抓住小男孩的衣领,喝斥道:“小越勇辉!不是说过千万不能离开柜台吗?这样很危险的!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勇辉显然被吓到了,手脚扑腾了一下,张嘴嗫嚅道:“对不起,妈妈,我错了……”
见状,赵政及时插话,声音低沉而平稳:“夫人,是我邀请勇辉来下棋的,勇辉只是想在妈妈“忙”的时候好好照顾客人罢了。”
赵政的声音使女人转头看向他,她的神情微愣,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这时,落后一步的男人也走到了店门口,看到了店门口的赵政,不由得哂道:
“呦呵,你还有这等行情?”
话音刚落下,女人的声音顿时响起,尖锐而急促,仿佛禁地被踏足的母兽,“喂,做完了就快滚,不要忘了我的条件!”
那地中海男人啧了一声,摸了摸耳朵,轻蔑地说:“得得得,我走了,你好好享受吧。”说完,他一副不愿招惹麻烦的模样,迅离开了杂货铺。
店内倏地安静下来,只剩下女人、勇辉和赵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