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个林惠兮做仵作才让他们那么排斥和震惊,加诸于身的更是各种流言蜚语与污蔑。
但是宋安时根本没这个概念,谁在青楼那种地方说女德女训?还是说谁在深山老林里给她说不可抛头露面?
更别提她出来之后,认识的都当她是个疯子,满嘴疯言疯语不说行事偏执荒唐,更可怕的事这个人压根不关注别人的眼光,想干什么干什么。
宋安时觉得自己脑子不用动就知道陈二夫人私会的地方是寺庙道观。一个常年不出门的人常去的地方,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值得怀疑的吗?
只有景夏他们这些习惯了这种现状的人才想不到。
景夏一下子就转过弯了,其实也不能怪他,寺庙道观那种地方……
只能说陈二夫人真的胆大,神明在上的,也敢胡来。不过一想到刚才说的什么功德符,景夏也不知道怎么评价这个二夫人好了。
两人说着进了厅堂,宋安时坐下景夏上前给倒了杯水,两人在茶杯下现赵修和留的字条。
“晚归,勿等。”
后面还跟着一句“星河迢遥。”
宋安时笑了出声:“看来你家大人出门还回来了一趟啊,嗯,还不太顺利。”
宋安时这么直面的感觉到住在一起的变化,赵修和更近,就跟能脱掉这个人身上的各种光环与外在,两人更亲密。
一句星河迢遥看似没头没尾,但是宋安时就是知道赵修和在抱怨两个人能见面的时间太少,好像搁着王母的银河。
当然还有一股不想上衙当值的颓丧。
景夏倒是看到了字,但是他实在是看不出来赵修和亲密的抱怨与埋怨。便也不说话,沉默是个好东西。
宋安时收下纸条问:“坐呗,没人你恭敬个什么劲?昨晚见到林仵作了吗?”
景夏没有坐,依旧低头轻声回话:“林仵作说午后会上门拜访。”
“不过……小姐,那个道士的话是否需要小的再去证实一番。”
宋安时拨了拨自己手腕上的铜钱,一边看着门口一边百无聊赖道:“既然那些道士都没有反驳,大概率就是真的了,别那么勤快,咱们只要结果。”
看着实在无聊还和景夏说起来干他们这一行的秘诀。
“十个算命九个骗,你看那些道士仙风道骨的能掐会算,实际上靠的就是多听多想多观察,这人呢无非问的就是那些问题,问的多了难道就知道怎么回答了。”
“一般屁话一箩筐,但你要是遇上真的了,反倒支支吾吾半天不敢吭声,怕粘上因果。”
“当然了,像我们国师这种就不害怕沾上因果,人家是在积因果呢,就怕这因果不够大。”
宋安时的语气讥诮讽刺,满满的冷意令景夏抬头看了一眼。
宋安时也注意到了,拨了两下手腕上的铜钱倒也没在说什么。
或许吴春秋在绝大多数人眼里都是神仙的替代词,宋安时早已见识过这种影响力,并不惊讶,也不觉得会给她造成什么问题。
说实话要论起本事,尹知渡怎么也比宋安时厉害,但他们的区别就在于宋安时从来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所以再大的影响力在她这里都约等于无。反而是尹知渡桎梏颇多。
门外被叩响,景夏躬身退下去开门,连厨房里的景家嫂子也扫了一眼,不过看到宋安时坐在前堂厅里望着门外又赶紧退了回去。
这姑娘邪性。
“小姐,是林仵作。”
宋安时眯眼,看着林惠兮面色沉重的跟着景夏身后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