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處理魚鱗這一步,容易把魚鱗濺得到處都是,在廚房裡容易留下魚腥味兒,事後不好打掃。
所以他每次處理魚,都是拿到外面去弄。
但每個人的生活習慣不同,比如徐立家,就慣愛在廁所里殺魚,事後連廁所一起洗了。
沈書黎站在旁邊看:「你很擅長做家務?」
周進低著頭動作麻溜兒:「還行。主要是從小就做,鍛鍊出來了。」
沈書黎想到他家庭不好,父母很早就去世了。
在關係還不是很親近時,不去觸碰別人的過往和傷疤,是基本的教養,所以他沒再聊這個話題。
又試探開口:「你之前說的拆遷房的事兒,我打聽過了,是真的。」
腥氣沖鼻,也熏眼,周進就把眼睛眯起來:「對,所以在政策落實前,你要抓緊了。」
他指的是結婚的事兒。
但沈書黎已經拒絕他兩次了,怕明著提,對方會覺得他在暗示,會反感,就只是含糊地說了下。
沈書黎微微蜷了蜷手指:「我覺得,你之前跟我說的,找個人結婚的辦法可行。」
周進動作頓了下,有些摸不准他的意思,就只嗯了聲。
沈書黎一錯不錯地看著他,想抓住他的每個表情變化。
但沒有,什麼都沒有。
周進一直都是那副淡然的樣子,像一個忠實的聽眾,仿佛對他的話只是聽了就過了,心裡並不會因此掀起一丁點波瀾。
沈書黎原本揪緊的心,緩緩沉了下去。
已經放棄他了嗎?
說不出的有點挫敗,但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沈書黎最後掙扎一把,喉嚨艱澀:「但好像,我沒什麼結婚的人選。」
周進終於停下了手裡的活兒,站起身。
沈書黎心跳頓了拍,眼神不自覺凝固在他身上。
結果下一刻,周進進了屋,從屋裡打出一盆乾淨的水來,開始洗魚。
沈書黎屏住的一口氣,就這麼鬆了。
有些無奈。
他到底在做什麼……
周進洗著魚,突然出聲:「其實你可以考慮下,在高中的同學裡選人,畢竟都是一個鎮的,還互相熟識,比較靠譜。」
沈書黎看他認真地給自己出著主意,心情複雜:「嗯。」
高中那些同學,關係一般的早就沒聯繫了,關係好的,又在他家裡破產,借過幾次錢給他後,就不怎麼願意跟他往來了。
而大學同學,基本只有些酒肉朋友,根本不可靠。
同學這條路實在走不通,不然他也不會守著周進這一個選擇。
周進:「張嬸兒的人脈挺廣的,她一貫愛給人說媒,介紹的人也靠譜,你可以讓她幫幫忙。」
沈書黎:「……知道了。」
兩人再無話,一直到周進幫他殺好了魚,又下鍋煮好,然後離開沈家。
沈書黎本想著,人家巴巴地送東西來,又幫他做了這麼多事,一起吃個飯也是應當的,但周進拒絕了,他也不好強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