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贵看看罗红缨说:“此处不是河边,哪来多嘴驴儿?”
罗红缨大怒:“你这狗奴才,骂谁是驴?”
杨玉贵也怒了:“我是太子宫总管,你敢骂我是狗奴才,分明是对太子不敬!左右,把这泼妇拿下!”
侍卫们一拥而上。罗红缨情绪已经失控,此生她还是第一次被骂泼妇!
顿时兵器的撞击声响彻了整个屋子,场面已经失控了。莫如深本想劝阻,但侍卫们却是招招杀手,他只能尽量保证不杀人。
彭本来不敢动手,但见莫如深和罗红缨已经陷入战团。他不再犹豫,抽刀在手加入战局。
张头没敢动手,张雨辰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连声劝阻,可是没有任何效果。
莫如深连忙提醒:“大哥,红缨,不要伤及他们的性命!”
听了莫如深的话,彭和罗红缨自然加了小心,他们明白莫如深的意思。
侍卫们听了莫如深的话,却打得更起劲了。客观地说,侍卫们的武功确实不错,但他们终究不是莫如深三人的对手,渐渐落了下风。
富大春护着杨玉贵冲出了门。张雨辰本想阻拦,但还是犹豫了一下。眨眼间,杨玉贵和富大春已经出了门。
莫如深大喊:“雨辰,赶紧跟上!”
“噢!”张雨辰这才回过神来,跟了出去。
张雨辰还没走出院子,就听到外面连声惨叫。他出来一看,门前站着二十余人,穿着景泰宫侍卫的服饰。
中间簇拥着一个人,头戴金龙束冠,别着金簪,身穿龙袍,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年纪。
同时,其余的侍卫且战且退,也从院子里出来了。莫如深也跟了出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他惊呆了。
杨玉贵和富大春已经倒在了血泊中,从院子出来的侍卫纷纷拜倒施礼,口称太子。
莫如深立刻反应过来了,急忙跪倒施礼:“微臣京畿提刑莫如深拜见太子殿下!”
彭、罗红缨、张雨辰和张头也赶忙在莫如深身后跪下,不敢轻举妄动。
太子一摆手:“免礼吧!”
莫如深这才站起来,大家跟着站了起来。
太子看看莫如深:“我久居深宫,也听手下人说起过你。莫大人,你好大的名头,好大的本事!”
莫如深急忙施礼:“太子容禀!微臣奉圣旨查办科场舞弊案,贩卖考题的刘克功暴毙。微臣放出风去,声言刘克功未死。已经设伏多日,谁料想今日竟碰上了杨总管。杨总管不愿到提刑司作证,故而双方起了争执,请太子明鉴!”
太子点点头:“什么明鉴暗鉴的!何必如此麻烦,杨玉贵虽是我宫中之人,然而太子犯法与——与什么同罪!”
他转头看看身边一个人,那个人说:“与庶民同罪!”
他十分随意地说:“对,太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连我都不能犯法,何况是他!我已将他正法,不用你操心了。”
莫如深与身边的其他人对视了一眼,其实大家都不明白太子说话为何如此粗鄙,还把“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说成了“太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莫如深很为难:“太子殿下,杨玉贵既已正法,皇上那边不知我应如何回复?”
太子不耐烦地说:“你不用管了,本太子会亲自禀报父皇!”
莫如深知道这与法理不合,但也拗不过太子。
太子看看眼前几个随杨玉贵一起来的侍卫,说:“温奕民,这几人随杨玉贵作奸犯科,由你来处置。”
太子身边那个人抱拳施礼道:“是!”
温奕民慢慢走到那些侍卫面前,突然拔出剑来,剑光起处,鲜血四溅。莫如深只来得唉了一声,那几个侍卫已经倒在了尘埃。
太子笑着问莫如深:“莫大人,莫非对本太子的处置有何异议吗?”
“我?微臣——微臣没有异议!”莫如深暗自震憾。这么一个年轻人对于杀死人命竟然如此云淡风轻,足见其内心中的残忍!
他本来想保留这些人,以便从他们的口供中获得更多的线索,现在却无法寻找了。太子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己不能把他怎么样。涉事的侍卫也已经死了,他只好认了眼前的残局。
太子往莫如深身后看了看,问:“莫大人,你身后那些人都是谁?”
莫如深说:“他们都是提刑司、刑部及临安府的公人,跟着微臣查办案件的。”
太子眯着眼说:“那个女子呢?婚配与否?”
莫如深大吃一惊,太子的目的也太明显了。罗红缨很火大,贵为一国储君,太子竟然如此无礼!
莫如深怕罗红缨怒,赶紧说:“那是内人,在我作县尉时便经常辅助我破案,故而经常跟随在我身旁。”
太子低声感慨道:“可惜了!”
虽然是低声叹惜,其实大家都听得见。就连张头都很愤怒了,对太子的敬畏在慢慢消失。
莫如深咬咬牙说:“太子,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