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红缨点头道:“你的推断非常合理。”
郑虎把茶端进来,说:“大家喝水,边喝边说吧!”
莫如深微笑道:“二哥,多谢你。”
郑虎说:“老三,客气什么,我们是兄弟。我之所以将酒馆改名为‘三义酒馆’,就是以我们兄弟三人结拜为名的。”
莫如深说:“我猜到了。”
郑虎爽朗地笑了起来。
莫如深感叹道:“可惜了二哥一身本事,却在此处开了一个小酒馆。”
郑虎摆摆手:“老三,千万别这么说。师父才是一身本事,不也隐居在此了。人不应该只有一种活法,正如花开,百花齐放才是春。”
莫如深说:“二哥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深刻了,小弟佩服!”
郑虎连连摆手:“老三,不要取笑我了。”
莫如深问:“大哥回五里庄了,他有一个家了。你呢?什么时候娶一房夫人?”
郑虎搓搓手,略显尴尬:“我还没想过,遇到合适的,自会考虑。”
莫如深对罗宗说:“师父,如深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否?”
罗宗哈哈大笑,说:“你真是名副其实,说话总要藏着掖着,只管讲来,不必讳言。”
莫如深把自己的想法向罗宗详细说了一遍。罗宗听罢,不由得沉思起来,最后点头同意了。
这一日,郑大孝的跟班王忠带着两个家仆在街上闲逛,顺便采购物品。在大街上,他与顾安不期而遇。
见到王忠,顾安急忙施礼:“王虞侯,好久不见了。”
王忠一看,说:“这不是顾管家吗?这是要干什么?”
顾安说:“受我们老爷差遣出来办事,我是听别人吆喝的命。哪比得了您,你我之间天壤之别。”
王忠感叹道:“各有各的难,你也知道我们家公子的爱好。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稀罕玩意儿,家里的东西我们公子早就玩够了。今早,我去了很多古董店,没有什么好东西。回去无法交差,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顾安说:“想要什么,让郑公子自己看呗,何必让你来回穿梭?”
王忠叹了一口气:“你不知道。我们家公子不方便出门。”
顾安很好奇:“郑公子难道患了什么痼疾,无法见人了吗?”
王忠摇摇头:“不是。我们公子一出来——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
顾安说:“算了,我也不问了。王虞侯,不要愁眉苦脸了。我倒是知道一家小店,地处偏僻,很少有人知道。店主脾气古怪,所有物件只卖有缘人。”
“噢?”王忠立刻来了兴趣,“何谓有缘人?”
顾安解释道:“话不投机者无缘,无论多少银钱均不可出手。相谈甚欢者,不论银钱均可出手。”
王忠大喜:“此人甚是有趣。顾管家可否带我前往?”
顾安摇摇头:“今日是十五,月圆之夜,他不开门。过了十六方可开门。”
王忠一皱眉:“此人甚是啰嗦,想必是故弄玄虚。”
顾安说:“那倒不是。我虽不懂古董,但听我们老爷说过,此人擅长鉴定字画。店中之物也以字画为主,有不少孤品。我们老爷曾想买一幅唐朝褚遂良的书法,施以千金而不得。”
王忠大惊:“褚遂良的书法存世极少,是书中至宝。”
顾安说:“那我就不懂了。如果郑公子想要,最好亲自去一趟。万一王虞侯把事情办砸了,岂不落了埋怨!”
王忠听了,重重点了点头,说:“多谢顾管家提点,王忠告辞了。”
顾安急忙挽留:“别呀,南市新开了一个酒馆,饭菜味道不错,顾某请王虞侯小酌几杯,如何?”
王忠连连摆手:“不,改日吧!那个小店叫什么名字?在何处?”
顾安看看他,说:“看来王虞侯真是动心了。”
王忠着急地说:“快快讲来,我好回去交差。”
顾安慢悠悠地说:“小店名叫清静阁,地点在一个小巷内,甚是难找。如果王虞侯想去,十七早上巳时我亲自带您去,我在府门口等您。”
王忠总算放心了:“如此,便谢过顾管家了。”
顾安调侃道:“我家老爷正在查一件大案,事关你家郑公子,你不怕我回去告密吗?”
王忠不屑地说:“你家顾大人不会这么不识时务吧?皇上都有意保护郑家,难道你们顾大人敢与皇上作对吗?”
顾安没有回答,施了一礼,目送王忠带着家仆急匆匆回府去了。顾安看着他的背影,神秘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