斡勒赤刚想作,又忍住了:“这些都是莫如深大人的计谋,尔等宵小之辈焉能看破?”
钱海生转头看了莫如深一眼:“姓莫的,这一次你赢了!你不要高兴得太早,我只是一个小角色,就凭你,斗不过我们!”
莫如深看看他,站起来说:“前几天,胡六奇也说过类似的话,不过他已经死了。”
莫如深走过来,把他的衣领撕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布包。
莫如深指着小布包说:“这是你们用于自杀的毒药,你的手被绑上了。我想问你,打算怎么自裁?”
钱海生一愣:“你怎么这些?”
莫如深踱了几步,说:“与你们打交道,已经几个月了。我再愚笨,也明白了。”
钱海生狂妄地笑了起来:“我承认你给我们制造了不少麻烦,可我们有十余家分号,你们不可能一一拔除。总号一出事,分号就会撤庄。你永远都不可能知道银子去哪儿了?”
莫如深也笑了起来:“你以为你们的分号能够幸免吗?”
钱海生被莫如深笑得毛了,问:“你什么意思?”
莫如深略带神秘地说:“你这么好学,我可以告诉你。不出一天,国通所有的分号都会被挤兑,你们的银子都会被兑光。”
钱海生有点抓狂了:“不可能!你胡说!”
莫如深冷静地说:“我们已经飞鸽传书到宋蒙两国朝廷,双方都已经知道中兴府的总号出事了。百姓一定争相兑银子,你们赖以生存的银子即将被兑光。如同一个人没有了血液,不知道你们还能撑多久。”
斡勒赤大笑起来,笑声刺激了钱海生。他站起来,向莫如深冲过去,抬腿便踹。
莫如深闪身躲过,使了一个扫堂腿。钱海生应声倒地,下巴撞在了地面上。他摔得头昏脑胀,吐了一口血。
彭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莫如深觉得有点陌生。他从来没有见过莫如深出手如此狠辣,看来南霖之死改变了他对黑龙堂的看法。
钱海生挣扎着站起来,对莫如深说:“有种的,把我杀了!”
莫如深说:“你的手被反绑着,无法反抗。我不能杀一个没有反抗之力的人,更何况留着你还有用。”
钱海生狠狠地说:“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
莫如深微笑着,说:“你说不说都行,我会找到答案,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一瞬间,莫如深的微笑中闪过一丝冷酷。
卫仲完全明白了,很佩服莫如深:“莫大人真是神乎其技,卫某佩服!面对此等凶顽之徒,用智不用力,果然不负盛名!”
莫如深客气道:“哪里,哪里!适才不就用力了吗?危急之时,还是用力更容易保命。”
卫仲说:“莫大人玩笑了,你真可谓智勇双全!看来侦破黑龙堂一案指日可待了。”
斡勒赤调侃卫仲:“卫大人,现在放心了。所有的环节经过的人越多,越容易走漏消息。”
卫仲拱手施礼,笑着说:“我担心破不了案,看来是我多虑了。中兴府有如此邪恶的势力,下官不查,罪不容赦,请大将军治罪!”
斡勒赤摆摆手:“卫大人,何出此言。中兴府地处偏僻却能如此繁荣,皆是卫大人之功,何罪之有。目前我等宜同心协力,斟破大案,以报大汗。”
卫仲点点头:“将军所言极是!”
莫如深说:“二位大人不必客套了,尚有多人未曾审讯。不如趁热打铁,一举拿下。”
斡勒赤说:“一共有18人,不知从何问起?”
卫仲建议道:“莫大人足智多谋,不妨说来。”
莫如深想了一下,说:“银号中人必有黑龙堂的歹人,但不全是。检查他们身上是否有黑龙纹身,凡有黑龙纹身者一一详加讯问。没有纹身者,不必太多浪费时间。其中有数名女眷,不妨让青红姑娘帮忙。”
斡勒赤无奈地说:“我这个妹妹最喜欢多管闲事了,她还巴不得来呢。我派人去寻她。”
卫仲点点头:“莫大人所言极是,看来还得有劳青红姑娘了。”
莫如深拱手施礼:“两位大人先忙,我有事,需要出去一下。”
斡勒赤急忙阻拦:“别呀!审讯之事你最擅长,莫大人不会想去躲清闲吧?”
莫如深解释道:“将军误会了,事到如今,下官想置身事外,恐怕也求而不得了。此处有卫大人在,料也无妨。审讯个把喽罗,当不在话下。”
卫仲客气道:“莫大人过奖了,下官自会尽力,本属份内之事,岂可推脱于他人。”
斡勒赤一看,也只好如此了。
他问:“莫大人,莫非你有新想法?”
莫如深想了一下,点点头:“还不确定,我自去查探。有消息了,自会通报给二位大人。”
斡勒赤点头道:“也好。”
莫如深带着彭出去了,唐明带着禁军跟在后面。保护莫如深是江千里临别时交待的任务,唐明从来不敢怠慢。
中兴府有六个城门,莫如深把大家分成六组,每组查访一个城门。搜寻是否有大队马车经过,马车上押运的是银箱。
莫如深坚信转运大批银两绝非易事,如果不是分批运走,就是大批押运。如果是大批押运,必然会有大队车马通过城门。
简单地说,莫如深并不确定是大批押运,只是在赌。他赌的是黑龙堂的歹人狂傲自大,不会选择分散转移。
莫如深推断近日风声太紧,他们才冒险大批转移的。莫如深和罗红缨是一组,但他们打听了一下午,没有任何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