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深边打边说:“大哥,与你结拜是如深此生的荣幸。可是想要我们的命,他们就要祈求上苍自己的命大一些!”
说这样的狠话,莫如深只是想给大家打打气,不希望他们过早地放弃。
南霖的弩箭已经打光了,她虽然力量不足,但也从地上捡了一把刀奋力搏杀,与大家同生共死。
卜夏礼知道时间一长,对方一定会落败,但他等不了了。他翻身上马,取下弓箭,准备放箭。
不得不说,卜夏礼的骑射本领真不含糊。右手受伤了,已经不能拉弓了。
他以左脚蹬住弓,左手拉满弦,对准了莫如深的后背,狼牙箭出一声啸叫,直奔莫如深而去。
南霖自小学音乐,对声音向来敏感。她听见了拉弓弦的声音,一眼看见卜夏礼正在偷袭莫如深。
她想提醒莫如深,已经来不及了。她急忙冲过去,挡住了莫如深。狼牙箭从她的后背射进去,从前心穿出来。
南霖惨叫一声,慢慢倒地了。莫如深转身一瞬间,头皮都快炸了。
南霖嘴里大口大口往外涌着鲜血,但脸上带着笑容。莫如深抱住南霖,大声地呼唤着。
南霖出奇地平静,断断续续地说:“莫——莫大哥——你——没事——就好了。”
她几近晕厥,莫如深绝望地呼喊着:“南霖,南霖,你不要睡!”
罗红缨和彭急忙来到了南霖和莫如深附近,保护着他们俩。包围圈越来越小,罗红缨和彭已经多处负伤。
南霖微笑着说:“我——始终——没有机会——嫁给你——红缨——替我——照顾——照顾好——莫大哥!”
罗红缨边打边哭:“南姐,深哥能娶你,你当妻,我当妾,我不跟你争。你们现在就是夫妻了!”
莫如深挥刀斩下自己被鲜血染红的衣襟,盖在南霖头上,对南霖说:“我们拜三拜,揭了盖头,你就是我的夫人了。”
莫如深含着眼泪,扶着南霖轻叩了三次头,然后掀开了布说:“如深见过夫人!”
南霖的脸上满是幸福的微笑,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我——我——真幸福!”
说完,南霖的头一歪,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莫如深出了野兽一般的嚎叫:“啊——”
莫如深轻轻把南霖放在地上,擦擦眼泪,慢慢站起来,眼里喷射出万丈怒火。
他撇下了罗红缨和彭,直奔卜夏礼杀了过去。他已经杀疯了,陡然间变得力大无穷。
与他相遇的蒙古兵很多人被斩断了兵刃或手脚,他对于自己受的伤竟然置若罔闻。他偷空一抬左手,两支袖箭疾射而出,直奔卜夏礼而去。
卜夏礼早有防备,眼看躲闪不及,翻身落马。他虽然摔了个狗吃屎,却躲过了暗器。
直到此时,卜夏礼也有点怕了,急忙招呼手下人:“给我拦住他!给我杀了他!”
莫如深就像疯了一样,不顾一切向卜夏礼冲过来,但被蒙古兵挡住了。
正在这时,忽听远处有人喊:“如深兄,可在前面?”
莫如深根本不听,还在砍杀。彭听见了,如此称呼莫如深的只有江千里一人。
彭很激动,大喊道:“江将军,正是我们!老三在这儿,救救我们!”
只见有十几匹马从小树林那边冲过来,江千里带着十来个禁军兄弟迅加入了战团。
江千里一边打一边接近了莫如深,喊道:“如深兄,这是怎么回事儿?这些是什么人?”
莫如深已经杀红了眼,见人就砍。他见到江千里过来,照样砍过去。
江千里闪身躲过,说:“如深兄,是我!我是江千里。”
彭说:“江将军,南霖死了,老三已经杀红了眼。把他带到旁边休息一下吧!”
江千里这才明白了。这时莫如深又是一刀砍向了江千里,江千里再次躲过,一把抓住了莫如深右手手腕。
莫如深一抬左手,彭赶紧提醒:“将军,小心袖箭!”
江千里赶紧一躲,袖箭从莫如深袖中射出,射倒了旁边的蒙古兵。
江千里又擒住了莫如深的左手,莫如深挣脱不得,恶狠狠地看着江千里。
江千里冲着他喊:“如深兄,我是江千里!你仔细看看,我是江千里!”
莫如深瞪着眼睛,看了半天,蹦出三个字:“江——千——里!”
江千里说:“对,我是江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