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姑娘说:“傍晚的时候我见到有人拿着这把刀在街市上买东西,我略施小计,把他抓回来了。我厉害吧?”
“什么?你把他抓了?”那个人一听就急了。
那个姑娘很不理解哥哥的诧异:“你怎么了?他偷了四王爷的刀,我抓他怎么了?”
那个人更着急了:“你简直就是胡闹,谁让你抓他了?”
说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蒙古汉子出现在门口。
他看见莫如深和彭的瞬间,愣住了,表情变得恼怒起来。
他指着莫如深喝道:“你是谁?你怎么会有四王爷的刀?”
那个姑娘更诧异了:“我还以为你认识他?”
在这对兄妹诧异的瞬间,莫如深却认出了对面的蒙古汉子。
莫如深放心了:“原来是斡勒赤将军!我还以为我二人性命不保了。”
斡勒赤一惊不小:“你认识我?你是?”
莫如深微笑道:“何不解绑,听我慢慢道来!”
那个姑娘微喝道:“万万不可!哥,小心他们耍花样!”
莫如深对她说:“我二人已经是笼中困兽,何必如此谨慎!”
那个姑娘还想说什么,但被斡勒赤打断了:“松绑!”
后面的人过来给他们松绑,那个姑娘不愿意,拽了一下斡勒赤的衣袖:“哥!”
斡勒赤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
莫如深从怀中拿出一个小折叠本,递给了斡勒赤。斡勒赤满腹狐疑,接过小本,立即打开了。
看过之后,他大吃一惊。他看看小本,又看看眼前的莫如深。他拿的是大理寺少卿的官凭,上面明明写着莫如深,但他分明觉得眼前之人并不是莫如深。
端详了半天,斡勒赤终于认出了莫如深,问:“莫大人为何如此打扮?”
那个姑娘惊讶得睁大了眼睛:“大人?什么大人?大人怎么还偷东西呢?”
翰勒赤斥责道:“您知道什么?那把刀是四王爷亲自送给莫大人的。”
那个姑娘大惊:“什么?四王爷把宝刀送给了他?他究竟是谁?”
翰勒赤对莫如深说:“莫大人,舍妹失礼了!我不知道她设计把你绑来了。”
莫如深大笑道:“错有错着,要不然我们明天就离开,见不到大将军了。”
斡勒赤指着那个姑娘,对莫如深说:“这是舍妹斡勒青红,从小调皮捣蛋,没个正形。若有唐突之处,请莫大人多见谅!”
莫如深摆手大笑道:“无妨,倒也有趣!”
斡勒赤喝斥道:“青红,还不给莫大人倒茶来!”
斡勒青红调皮地一笑,转身下了台阶,小步跑向了东跨院。
斡勒赤把莫如深和彭请到了正堂,斡勒青红拿了马奶酒,端到莫如深和彭面前。
她自己端起一杯酒,说:“青红无知,有眼不识金镶玉。在我们草原上,共饮一杯酒,就算朋友了。青红给二位赔罪,得罪之处,多多见谅!”
斡勒赤说:“青红,以草原之礼接待大宋之人,简直是岂有此理!”
斡勒青红丝毫没有收回的意思,莫如深端起酒来说:“青红姑娘性格率直,快人快语。我等入乡随俗,共饮此杯。”
莫如深和彭一起说:“青红姑娘,请!”
说完,三个人一饮而尽。
斡勒青红坐在了椅子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斡勒赤对斡勒青红说:“青红,我们有事商量,你先下去!”
斡勒青红看看哥哥,又看看莫如深,极不情愿地出去了。
听了莫如深的介绍,斡勒赤沉思了一会儿。
斡勒赤略显落寞地说:“上次四王爷被绑架后,我因为护卫失职。大汗将我降职,驻守京兆府。从此往西是凤翔府,然后向正北到中兴府。京兆府和凤翔府的官吏和守将都是四王爷的人,我能说上话,但中兴府的守将唐古特木儿是七王爷的人。”
莫如深问:“前几个月唐古特不是在庐州边境吗?”
斡勒赤说:“那是准备打仗了,现在没有打仗,唐古特自然要回职守之地了。”
莫如深若有所思:“我们在中兴府查案,难免要与他打交道。他不会不听旨意吗?”
斡勒赤说:“那倒不至于,但私下里他唯七王爷的马是瞻。如果大汗把稽查任务交给四王爷,此次查案恐怕会有诸多掣肘。”
莫如深问:“那么将军是否认为蒙哥大汗会把此案交给四王爷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