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正是秦斌画的,一切都是莫如深的计策。木牌是在庐州南城附近的院子找到的那一块。当然,那套说词也是莫如深编的,部分细节是彭临场挥的。
最令人惊讶的是黑龙堂的新落脚点居然在五里庄,他们都暗暗祈祷千万不要把苏小婉牵扯进来。
这时,江千里进来了,着急地问:“搞清楚了吗?”
莫如深说:“搞清楚了,马上行动。”
他们边说边走到院外,大队人马随即出,直奔五里庄。薛崇山果然在五里庄一座大宅里,距离苏小婉的住所只有两百步左右。
彭暗自庆幸,苏小婉不必遭池鱼之殃了。
薛崇山正在因刺杀失败,惩罚手下。
他大骂道:“真他妈废物!对付不了江千里,你们连个莫如深都对付不了,我要你们这帮废物有什么用!”
三队队长说:“坛主,弟兄们一碰到那些铁丝,铜钱便产生了响动。弟兄们就像中了魔法一般,浑身麻,晕死过去。我们只折了两名弟兄,虽然事败,好在损失不大。”
薛崇山知道他说的有一定道理,无奈地用手拍了一下桌子。
正在他余怒未消的时候,忽听附近响起了战鼓声。他出来一看,禁军已经将院子团团包围,动了凌厉的攻势。
黑龙堂的歹人这次完全没有防备,转眼间死伤过半。薛崇山命令所有人立即退入暗道,江千里命令禁军立刻进入地道。
然而先前进入地道的二十余名禁军,除一人重伤逃出地道外,其余人全部阵亡。
眼见地道里有埋伏,易守难攻。江千里命令立即停止进攻,让弓箭手严密把守地道,不得让任何人逃出生天。
江千里对旁边的传令兵说:“立即放响箭。”
传令兵答应了一声是,稍停,红色的响箭放上了天空。
薛崇山带着手下,从地道来到了东便门外的下水暗沟。他在地道出口向外观望,看到四下无人,这才带着人从地道里出来。
人还没有全部出来,就见四周伏兵四起,箭如雨下。薛崇山及手下避无可避,死伤众多。
薛崇山只好带人退入了地道,再作计议。地道内情况不明,江千里的心腹爱将6松柏命令禁军不得擅自进攻。
6松柏很有经验,盾牌兵作固守防御,后边是一排弓箭手,以防薛崇山反扑。
薛崇山这次真的犯了难,历经艰险无数,从未像今天这样,进退两难,像老鼠一样,钻在地下不敢出头。
他在江千里和莫如深手里两次逃脱,然而这一次再想逃脱,真是比登天还难。他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搜肠刮肚地想着脱身的办法。
犯难的不止薛崇山一人,还有江千里和莫如深。
好不容易把罪大恶极的薛崇山困在了地道里,然而地道易守难攻,不容易进入。一旦不慎,放虎归山,薛崇山便又有作恶的机会了。
江千里急得坐卧不安,问:“如深兄,事到如今,应作如何打算?我们总不能守株待兔吧?”
罗红缨说:“我们守住地道的两个端口,困死他们。饥寒交迫之下,我不信他们不出来。”
江千里说:“红缨姑娘说得有一定道理,但如此一来,旷日持久,恐怕会生出变故来。”
禁军也是议论纷纷,都在出主意,但众说纷纭,意见不一。
江千里问莫如深:“如深兄,你足智多谋,妙计频出,说句话吧!”
莫如深想了好半天,终于开了口:“强攻不行,伤亡太大,此为下策。围困日久,恐生变故,此为中策。恐怕都不可取。”
江千里问:“上策呢?”
莫如深说:“常言道水火无情,我看从这方面想想办法。”
罗红缨也问:“到底该怎么办呢?”
莫如深说:“我刚才想过了,五里庄的地道口地势较高,东便门暗沟附近的地道口地势较低,本来可引水从五里庄的地道口灌入。然而取水量太大,所费时间太多,容易生出变故。”
江千里说:“那就只剩下火攻了。”
罗红缨质疑道:“地道内没有引火之物,我们还是不能把他们一网打尽。只在地道口点火,根本烧不到他们。”
江千里同意:“红缨姑娘所言极是!”
莫如深微笑道:“都怪我言语不详,我所想的其实是烟攻,而不是火攻。”
江千里和罗红缨很是不解:“烟攻?”
莫如深点头道:“正是。”
江千里问:“在此点火生烟,可是地道长约五里,烟如何灌入地道,又如何伤得歹人?”
莫如深解释道:“不是要伤他们,而是把他们逼出来,一举歼灭。”
江千里急了:“我明白了。我让弟兄们马上准备引火之物。”
“且慢!”莫如深说,“让东便门的6松柏将军准备吧,要引火,更要起烟,多准备一些可起浓烟的燃料。令军士分组,用大蒲扇把浓烟扇入地道。”
江千里不明白:“为何要在东便门引火放烟,而不是五里庄?”
莫如深说:“烟是热气,一般会往高处去。东便门地道口地势低,烟正好从另一边进入,从我们这一边上来。我们严阵以待,瓮中捉鳖即可。”
江千里略一思索,哈哈大笑:“如深兄果然妙计!”
他转身对传令兵说:“立即到东便门,向6将军通报我的命令。”
传令兵答应一声,转身上马,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