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里太疲劳了,差点摔倒。他使劲把枪尖往地上一戳,支住身体,眼睛仍然直勾勾地盯着台本雷。
莫如深急忙过去扶住了江千里,剩余的几个禁军兄弟赶紧护在江千里周围。
台本雷这才明白上当了,莫如深没有石灰了。
台本雷跳脚大骂:“你这个蛮子,竟敢哄骗本将军!勇士们,他没有石灰了,给我上!”
莫如深把眼一闭,真到了生死关头了。他睁开眼,把心一横,死战到底吧!
突然,远处传来了牛角号的声音。莫如深更加绝望了,又来蒙古人了!
眨眼间,那队人马已经杀到了,台本雷的阵脚后方大乱。喊杀声,惨叫声从后面传来。
莫如深大喜过望,斡勒赤来了!
他回身向院内剩余的禁军喊道:“援兵来了!弟兄们,杀呀!”
大门一开,院内冲出2o余人。莫如深没有犹豫,和他们一起冲入敌阵。
蓦然回,他现江千里慢慢向后倒了下去。他急忙跑过去,抱起了江千里,摸了摸颈动脉,这才放心了。
江千里失血过多,劳累过度,所以晕过去了。莫如深背起江千里,进到院里。罗红缨端来了一碗水,给江千里灌了下去。
被凉水一激,江千里突然醒来了,抬手就是一拳,朝莫如深打了过去。
莫如深完全没有防备,被打得头晕眼花,左脸立刻肿起来了。
他急忙抱住了江千里的胳膊,说:“千里兄,千里兄,我是莫如深。你放松些,我们已经安全了。”
江千里直勾勾地盯着莫如深看了一会儿,目光逐渐柔和下来,慢慢闭上了眼,再次晕了过去。
南霖想叫醒江千里,被莫如深阻止了:“别叫他,让他睡一会儿吧!他太累了!”
目睹眼前这一切的忽必烈,感慨万千。他心想大宋有如此忠臣良将,目前蒙古想吞并大宋,几乎就是痴人说梦。他暗笑七弟阿里不哥不识时务,灭掉大宋恐怕要徐图了。
半个时辰后,战斗结束。台本雷带来的人连同他本人除十余人被活捉外,余者全部被歼。台本雷负隅顽抗,被斡勒赤击杀。
见到忽必烈,斡勒赤连忙跪倒:“王爷遭受如此祸殃,皆是斡勒赤之过。请王爷责罚!”
忽必烈把他扶起来:“罢了。本王无恙!”
忽必烈看了南霖几眼,转头对莫如深说:“莫大人,你带本王见一下大宋钦差!”
莫如深施礼道:“是!”
莫如深找了一辆车,把江千里放在车上,南霖坐在旁边照顾他。
忽必烈骑马走在前面,斡勒赤和莫如深并排走在后面。罗红缨和剩余的禁军兄弟押着一干人犯。一行人奔庐州城而去。
莫如深问:“乌尔保呢?”
斡勒赤哼了一声,说:“已经把他看押起来了。”
莫如深放心了:“那便好!”
斡勒赤说:“还要感谢你,上次你提醒我营中有内奸,提醒我注意身边人。我留意了几天,没有现任何人有任何不轨之处。直到你再次通知了卢定邦的事情,说王爷失踪可能与西夏余孽有关。我就想到了乌尔保本是西夏人。”
莫如深说:“其实你们第二次到州衙,我就怀疑他了。我现他与你意见相左,总是有意无意地推动两国开战。这一点似乎与凶手的动机相符。”
斡勒赤抱拳道:“莫大人机智,斡勒赤佩服。”
莫如深问:“扣押乌尔保,可有什么实证?”
斡勒赤愤然说道:“我派人跟踪乌尔保,现他居然偷偷与台本雷见面。这个两面三刀的奸贼,亏我如此信任他,从未怀疑过他。还派他查内奸。”
莫如深笑道:“将军可说是所托非人了。”
“可不是!”斡勒赤说,“他表面与台本雷针锋相对,暗地里却朴素勾结,真是死有余辜!你放心吧,如何处置,自有王爷定夺!”
按照约定,钦差卫队保护钦差行辕,并协助兵卒守城,以防有变。事急从权,去白马庄前并未知悉对方的所有阴谋,只好多方考虑。
吴潜本以为有精锐的禁军前往剿灭黑龙堂的歹徒,很有把握。谁知半路杀出个台本雷,导致禁军死伤过半,江千里负伤。
好在行动前,莫如深派人通知了斡勒赤。他们虽然道路不熟,耽误了些功夫,但毕竟在关键时刻赶到了。
当然也多亏了江千里力战群贼和莫如深机智多变,最后终能化险为夷。
天已大亮,吴潜和忽必烈终于见面了,两位钦差终于坐在一起共商大事了。此刻距离破案的最后期限还有两个时辰。
斡勒赤已经持忽必烈的金牌前往边境的蒙古大营,责令他们不得进兵,违者严惩不怠。
即将燃起的战火归于消弭,如何处置乌尔保是蒙古内部的事情,与大宋无关。
天香楼的老鸨交待了全部罪行。
老鸨也是西夏贵族之后,别人都叫她风六娘,隶属于黑龙堂属下的山坛。黑龙堂共有四坛,分别是山坛、水坛、家坛和国坛,对应登山临水,还我家国。
山坛坛主就是莫如深见过的那位,但风六娘职位较低,并不知道坛主的姓名。这次的行动都是山坛坛主策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