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星虹看到对自己有些无语又无奈的陈青山,心头窃笑。
“我就是要你觉得亏欠我,我就是要你欠我欠的越来越多,我巴不得你欠我一笔一辈子都还不清的烂账。”
陈青山有一点好,想不通的事暂时就别想了。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就跟丢了一件东西,翻天覆地找不到一样,某一天那小东西突然就出现在你眼前了。
想不通的事也一样,某一天,某一个瞬间,遇见某个人,看到某件事,恍然间就悟了。
……
将货物搬进新店后,沐星虹看了下陈青山租下的店面,几乎没做任何装修,就刷了下白墙。
不由问道:“陈青山,你怎么连财树都不搞一株?我现在就给你去买。”
说完,拿上车钥匙,就要去花鸟市场走一趟。
别人有的,你也要有。
还未出门,便被陈青山拦了下来。
“不必了。我妈本来什么财神菩萨,财树,关公像都要给我备齐的。但都被我劝住了。”
“干嘛?打破封建迷信啊?这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沐星虹端起了老师架子,教育道。
“我打破啥,也不敢打破这玩意啊!”陈青山笑呵呵地摇头否认道,“这四间店面。留一间给我打包快递用,剩下三间我准备用来给我爸妈开一家小市。到时,才是正经开业的日子,什么都得备齐。”
给爸妈开家小市?
沐星虹眼眶一阵泛酸,陈青山,你真的,我哭死。
他内心真的好温柔啊!
陈青山一边说,一边跟沐星虹介绍起了自己的规划,这边放货架,那边放收银台……
三人之中的李鸿鹄,则是一个人在打包区,吭哧瘪肚地打包着快递。
他对这些毫不关心,唯有运动之后的汗水,才是男人肆意挥洒的青春。
晚上七点,上白班的张彩霞下了班,火急火燎地往家方向赶。
今天儿子的新店刚开张,她本来都准备请一天假,帮儿子搬搬货物什么的,可厂里死活就是不批。
小组长还给她拉了考勤表。
对着考勤表,板着脸训道:“张彩霞。这个月月头,你说你儿子高考接他回家,请假一天。就在前几天,你又请了一天假,说回乡下吃儿子的庆功宴。说好请一天,第二天你又以儿子申报大学的理由,又请了半天假。工厂不是你家,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你竟然这么忙,不如就请个长假,把事情都忙完,再来上班好了。”
张彩霞知道小组长说的在理,但心里还是委屈,自己要不是遇到事也不会请假的。今年自己也就五一休息了一天,连清明都在上班。
但厂里定下的规矩就是死规矩,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儿子现在是赚钱了,可以后儿子用钱的地方多的是呢。自己五十岁都不到,可不能现在就想着靠儿子享清福了。把自己顾好,不跟儿子拿钱,不给儿子拖后腿。
今晚,张彩霞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回紫云小区,而是开着电瓶车直奔儿子新租下的店面。
停下车子,一边除着安全头盔,一边走进店里。
“青山。”
“诶!妈,我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