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无阿弥陀佛
“有道是地狱不空,地藏不成佛,恶鬼欲妄渎佛心,不知佛者何以渡恶鬼”
南区阿弥陀佛
“我问倒佛者了吗为何不说话或是说,佛者脱下了袈裟,便再不愿布施我往向极乐世界之乐了”
南无
常年熟练在心的佛经此刻如受天魔扰心,竟一个字也想不起来,南颜抬眸间,并没有刻意躲闪,抵得极近的灼热呼吸间,她低低叫了一声“少苍,你被鬼气侵蚀了。”
“鬼气侵蚀再疼,总归没有把你弄丢了难受。”
他心志之坚南颜是知道的,便是此时,眼里也仍带着一丝隐约的克制,视线从她的眉梢落在淡粉色的唇上,便停住了。
“有些事总是要从男人先开始的对吗”凝视半晌,他忽然问道。
若换了他人,这般冒犯是万万不能的,可有时候连她自己也无法否认她的分别心已经过了佛者最底线的戒律。
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开始鼓噪起来。
南颜磕磕绊绊地想着,下意识地想找佛珠,却记起自己把佛珠放起来了。
“冒犯了。”
南颜没有动,也没有推拒,唯有刚刚才抽出来的佛珠啪一声滚落在地上。
起初是一个试探般的贴近,随后很快便放下了固守了多年的矜持。他好像有一些生疏,但绝不会被南颜抓到,总是在她醒悟过来前便熟练起来。
每一分勾缠的唇舌,每一寸相抵的呼吸,都好像在说一句话恶鬼在向她求布施呢。
南颜混混沌沌地想了很多,她幼时学读书写字时,对少苍的敬畏而憧憬的,长大后,又是迷茫而复杂的,树梢上的风声走了三道,南颜听得见夜虫在草叶中爬行,听得见远处的细流渗过岩石,可这些声音都渐渐在灼热的纠缠里蒸、燃烧,最后只听得见彼此心跳的声音。
直到她的嗓子里出了细细的呜声,嵇炀才堪堪放开她,但仍不愿远离,扶着她的脖颈,轻轻舔吻着已经淡粉色过渡为胭脂色的双唇,余下的手指顺着修长的脖颈探入衣领里,缓慢而坚定地拨开重叠的火红嫁衣。
待她露出半个圆润如玉的肩膀后,南颜握住了他的手“你今天是一定要坏我的修行吗”
“自毁魂血,好意思说是我坏你修行你若不愿,封我元神鬼气,我不会反抗。”
他是抱着某种鱼死网破的莽撞心态做的,这句话说出来后,却感到怀里一直都紧张而僵硬的身子缓缓放松下来,甚至于主动抱上他的肩膀。
“阿颜”
南颜垂不言,鸦色的长披散在身侧,好半晌,才细语喃喃道“出家人戒酒色,可出家人亦忌不诚。”
她说着,指了指他的心口,又指了指自己的,眼底涌现一股压抑的情愫。
她心里爱重他,不敢说,不可说。
嵇炀将贴在她的心口上细听,那声音温暖而有力,他闭目任情潮稍退,方道“那你为什么不还俗”
南颜示意他放自己下来,道“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为什么不是现在”嵇炀见她笑笑不答话,又极其不甘心地咬住她的唇很是厮丨磨了许久,道,“我应该不是第一次放过你了嗯”
嵇炀意外地觉自己没有用力,南颜却也没松手,而是搂着他的脖颈,埋在他肩窝里,浑身上下开始不正常地热。
红色的嫁衣曳地轻摇,绝美的凤凰纹印一丝一缕地散出金红色的微光,顺着她的足踝、膝弯乃至于合身上下所有的经络渗入进去。
“我好像有点怪怪的。”
他看到南颜一脸茫然地揪着他肩上的衣料,从双颊到脖颈,乃至于锁骨下都蔓延出一种淡淡的粉霞色,平日里恬淡的双眼也开始变得水雾迷离。
嵇炀略一思索便恍然对于提前开启觉醒仪式的幼鸟而言,洗涤血脉的同时,妖族特有的丨情丨期也会随之到来,如果她还在玄苍犼的领地,那些高阶的妖兽自然会帮她压制,然后任她挑选心仪的对象。
但是这里
这里是九劫海的一处无人的花谷,唯有闪烁着荧光的草海与白玉般的异木凝视着他们。
他抢得可真是时候。
一缕微凉的丝从指间落下,嵇炀将她抱得更高一些,低头轻咬住她露出的浅杏色抹胸的一角,然后抬眸带着几分渴求地看着她,若是忽视那双血红色的不祥双眼,这张秀致得甚至带着几分禁欲风骨的脸可以称得上无害。
他模模糊糊地低声道“要记得,我做了你渡过的众生里,最为罪不可赦的那个。”
次日天亮后,一头散着银白光芒的小九色鹿出现在这片荒芜的林间,一路猫着腰躲过四下不祥的鬼气镇守,悄悄溜进了树林正中央。